雲卿哪敢撈太後大駕,急忙換了個姿勢,改由自己攙扶她。
“臣女扶您過去。”
太後笑了笑,沒阻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隆起的肚子。
等入座後,她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撫摸,“之前聽顧院首說你害喜很嚴重,現在可好些了?”
雲卿溫順的回應,“已經不吐了,最近胃口也很好。”
太後聞言徹底放了心,“不吐就好,回頭哀家親自囑咐尚食局的尚宮尚儀,叫她們好生伺候著你。”
“謝娘娘恩典。”雲卿壓著聲線開口。
太後見她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眼底蘊出憐愛之色。
“之前可是你主動與哀家說,要將哀家當做親生母親奉養的,你見過哪個孩子對父母客套的?”
“……”
雲卿隻覺鼻尖一酸,眼底蘊出朦朧的水霧。
她緩緩抬頭,與太後的視線碰撞在一塊兒,沙啞著聲音道:
“那臣女……便喚您母後了,兒臣謝母後憐惜。”
瞧!
多會撒嬌!
又多渴望撒嬌!
太後眸中蘊出了淚花,緩緩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好好好,叫得好,哀家喜歡你喚我母後,以後要一直這麼喊。”
雲卿吸了吸鼻子,悶聲吐出一個‘好’。
這時,蕭痕自正殿折返回來,見太後與雲卿擁在一塊,忍不住揚了揚眉。
她們的關係,何時這般親密了?
“兒臣給母後請安,前朝事務繁忙,一入宮便被內閣幾位大臣纏住了,沒來得及去慈安宮看望母後,還請母後見諒。”
雲卿急忙從太後懷裡退出來,緩緩低垂下頭,麵頰還帶著濕意,又有些窘迫。
他都還沒正式冊封她為後呢,她就眼巴巴的在太後麵前自稱‘兒臣’,還喚了‘母後’,怪不好意思的。
太後睨了兒子一眼,沒接他的話,而是從頭頂取下一根九尾鳳簪插在了雲卿頭上。
“母後沒準備見麵禮,這九尾鳳簪是國母所配之物,贈予你也應景。”
雲卿下意識朝對麵的男人望去。
見他唇角勾著和煦的笑意,麵頰突地滾燙,又急忙垂下頭。
蕭痕愛慘了她這副模樣。
要不是太後在場,他高低得將人摁在榻上,從裡到外欺負個夠。
邪火升騰,他偏過頭輕咳了一聲,對太後道:“中秋佳節將至,還得勞煩母後費心操辦。”
太後蹙了蹙眉,問:“前線還在打仗,這個時候適合辦國宴麼?”
“無妨。”蕭痕頷首開口,“安國公剛抵達北境,對局勢不熟悉,朕讓他停戰一個月,
等各路兵馬都調往北境支援後,在發起全麵進攻,速戰速決,咱們趁機舉辦國宴,安撫一下民心。”
他就是要用中秋宴昭告天下,他沒有將鎮北侯放在眼裡。
境內百姓該乾嘛就乾嘛,不必整日裡憂心鎮北軍會南下攻入盛京。
“當然,舉辦中秋國宴還有另一個目的,朕想……”
說此一頓,他的視線掃過雲卿溫順柔美的麵容。
太後隱隱猜到了他的心思,試探性地問:“你想在中秋宴上下旨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