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微微眯眼,“你這已經是兩個條件了。”
“那就兩個咯。”程雅無所謂的道,不過是改一下口而已,又不是少塊肉。
“你……”大長公主被她這強盜行徑給氣得失了理智,“好好好,應你,都應你。”
嫁妝本就是程家給的,她還沒無恥到克扣這個。
至於倆孩子……留在餘家對兒子也沒什麼幫助,說不定還會影響到他日後續弦。
既然程氏想養,那就給她養了。
桃紅已經取來紙筆,程雅將懷裡的孩子遞給母親,而後走到桌邊奮筆疾書。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一筆一字落下,還是漸漸紅了眼眶。
餘淮,彆怨我,你娘都親自上門來逼我簽和離書了,作為安國公府的嫡女,我不能那麼沒骨氣的隱忍。
自今日起,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擾。
寫完兩份文書後,她用指腹沾了紅泥印在紙上,算是完成了簽字畫押。
“請吧,殿下。”一邊說,一邊將文書推到大長公主跟前。
大長公主的視線在紙上迅速掃了幾圈,確定沒有什麼不妥後,這才提筆蘸墨。
眼看她就要落款,程雅突然似笑非笑的提醒道:
“殿下可要想清楚了,以後餘家想要重新恢複這場姻親關係,就不是我進餘家的門,而是餘淮入贅我程家了,
當然,那還得我同意他做贅婿才行,否則他連踏進我安國公府大門的資格都不會有。”
大長公主冷睨了她一眼,迅速提筆簽下自己的名,然後畫押。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衝進一人,許是太過著急,差點絆到門檻摔倒。
“淮兒!”大長公主驚呼了一聲。
猜到兒子過來做什麼的,她急忙收起桌上的兩份和離書,明顯是防著他一怒之下將其撕碎。
好不容易才逼程氏簽下文書,她可不能讓他傻傻的給毀了。
“你不是應該在官署上值麼?為何跑永興街來了?”
餘淮沒回應,死死盯著她手裡的宣紙。
“文書給我。”
大長公主下意識將手藏到身後,淡聲開口道:“這事娘已經為你辦妥,你無需再費心。”
餘淮板著臉,身體緊繃,整個人好似拉滿的弓弦一般。
“公主,大長公主,康寧大長公主,請問我是你生下來的傀儡嗎?”
大長公主微微眯眼,冷聲詢問,“混賬東西,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餘淮嗤的一笑,“我的仕途你要插一手,我的後宅你也要插一手,
如今我的婚姻你同樣要插一手,請問我不是你生下的傀儡是什麼?”
‘啪’的一聲脆響。
大長公主撈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砸在了餘淮腳下。
“你個逆子,有你這麼跟自己的母親說話的麼?若沒有我,你怎麼能做上大理寺少卿,怎麼能官居四品?”
餘淮冷冷地注視著她,確切的說是在注視她背在身後的那隻胳膊。
“我再說最後一遍,交出您手裡的文書,否則……”
“否則怎樣?”大長公主壓著怒火詢問,而後又自答,“你要強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