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猜測道:“多半是為那了因和了緣二人吧,了因在阿鼻地獄禁足多年,剛一解禁便大張旗鼓的參與三教論道,自然是會引得不少人注意,還有那了緣,被佛門吹得天花亂墜,他們多半是也想看看,這小和尚是否真如傳聞那般不凡。”
“人皇宮雖不在三教之內,但若三教有變,對他們還是有些影響的。”
“而且,你可彆忘了,人皇宮新來的那位,說起來,他與齊默還是故人呢。”
祭酒思慮片刻,方才點了點頭。
齊默的那位好友,如今正在人皇宮中修行,年紀雖小,輩分卻極高,是能與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皇稱兄道弟的存在。
總該要帶他出來見見世麵的。
路淩風和人皇宮為三教論道而來,亦有人為他們而來。
祭酒笑道:“這小小一個大九州,被天帝壓製了幾萬年,沒成想,竟是壓出來三個了不得的人物,三個人加起來,修道年歲都不足兩百年。”
大先生猜測道:“估計是天道反哺吧。”
晨光熹微。
天際,依舊是那金翅大鵬鳥,鳥背上清一色的袈裟和尚,佛光普照,宛若曜日。
祭酒長歎:“了緣也來了,估計是心魔已除,為了這個小和尚,那位大佛主看來是沒少下功夫。”
“三教論道,終於要開始了,該要讓那幫小子做好準備了。”
大先生走出偏殿。
晨鐘響起。
鐘鳴九響,代表著萬卷府的最高禮遇。
那仿佛遠在天際的天庭,同樣極少見的響起了陣陣鐘鳴,以作回應。
整個萬卷府都忙碌了起來,迎天下賓客,儘地主之誼,也好借此機會讓天下修士看看,萬卷府這儒教正統的底蘊。
道場之上,人影綽綽。
參與論道的三教人數加起來不過區區三百餘人,在此處彙聚的人,卻是不下百萬計,觀戰者比參戰者還要多出了萬倍有餘。
篁竹小院。
齊默放下手中書卷,看向窗外那將升未升的明日,此時,紫氣已滿了山頭。
齊默起身,悠悠道:“天色已明,咱們也該出去瞧瞧了。”
浩然長歎:“三教論道,雖不是生死之爭,但若論凶險程度,卻是半點不比戰場之上的廝殺要差。殺人不過頭點地,可這論道,卻是誅心,每次論道,不知要廢掉多少個天之驕子。”
“那了緣在你手下吃過虧,小心報複,他若怒,你受不起。”
齊默卻道:“他若怒,我就贏了。”
浩然啞然一笑,這小子啊……
成王敗寇,曆來如此。
勝者名動天下,敗者雖不至身死,但往往道心受損,更有甚者,會被勝者碾壓至道心徹底破碎,走火入魔。
對於這些心高氣傲的修士而言,道心被破,從此再無上升可能,甚至還有可能因此而背上罵名,還不如一死了之來得痛快。
三教論道,這是莫大的榮耀和機遇,但同時,卻也有可能成為這些天之驕子永世不得翻身的深淵。
伴隨著第一道晨光亮起,百年一遇的三教論道,終是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