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王,是因為江塵殺了納蘭鷹,所以你來興師問罪嗎?”
薑嵐的聲音響徹天闕,目光直視納蘭王,
麵對這個無論是年紀還是輩分都遠小於自己的長公主,納蘭王卻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此時,宇文進明突然接話道
“殿下,在碧落天闕中,因為一個女人,他竟然對老臣出手,如此目無尊長,若不嚴懲,恐怕難以服眾,至於他姓甚名誰,身份如何,老臣卻不得而知。”
這話說得毫無破綻,先是把過錯怪罪到江塵身上,然後再說並不知江塵身份,這一套下來,幾乎將責任全部拋開,反倒自己一個朝堂重臣成了受害者。
“不錯,本尊也能為宇文大人作證。”
納蘭塗非立即附和,繼而其他幾位大能也相繼出麵,紛紛斥責江塵太過狂妄,如此驕橫之徒實在是人族之恥,
還有什麼未聞其功,先見其賞,寸功未立便封了塵王,是否符合祖製。
每一句話表麵上針對江塵,實則都在聲討長公主薑嵐,而自始至終,薑嵐始終不發一言,片刻後才緩緩開口,
“說完了嗎?”
這幾人一愣,卻見墨幽冥微微揮手,一道光幕把剛才的場景重現出來,宇文進明如何強迫這位名為藍彩兒的女子,江塵又是如何當眾保下藍彩兒,
到後來虛空煉製神丹,宇文進明出爾反爾,將他們先前醜惡的嘴臉統統顯現出來。
這一刻,場麵陷入死寂,活生生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他們臉上,納蘭王等幾位王侯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相當難看,
原想著借此把江塵趕出京都,誰曾想長公主會有這麼一招,竟然會提前留影,剛剛這些京都中所謂的大能那一通表演簡直是自取其辱,
宇文進明身形微顫,頓時麵如土灰,對著薑嵐連忙下拜,
“殿下,老臣剛才一時糊塗,可能有些事記不清,看來年紀確實大了,還望殿下恩準老臣離開朝堂,回鄉養老。”
薑嵐此時態度卻溫和下來,
“宇文閣老,這些年為了人族,您一直日夜操勞,無論是吏治,邊防,哪一樣也離不開您啊,況且宇文一族與我們薑氏一族都是一家,
同氣連枝,若是您告老還鄉,那我薑氏天下還有誰可以依靠?還能信任誰?
剛剛的情況本宮也看到了,的確是江塵先出的手,有道是子不教母之過,他自小不在本宮身邊,自然疏於管束,本宮替他向您賠個不是,這是本宮唯一的孩子,
也是您的晚輩,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江塵。”
這一段話,讓宇文進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薑嵐手段之狠,那是有目共睹的,自己這次可以算是人贓俱獲,
若是薑嵐執意查下去,雖然不一定能將自己真的趕出朝堂,但必然會清退一大幫自己的嫡係官僚。
然而,薑嵐卻並沒有怪罪的意思,甚至替子道歉,這種態度讓所有世族大能都直呼過癮,原來薑嵐也會有服輸的時候,一定是江塵到來的原因。
身為一個女人,哪怕再厲害,她依舊是個女人,有了兒子便有了顧忌,她或許自己無所畏懼,但對於這個重逢的兒子,卻是疼愛到極致,不然也不會寧肯違背祖製,遭受言官口誅筆伐也要為江塵封王。
不知不覺間,這些皇族高層的嘴角也浮起一抹淡笑,如果是這樣,或許,江塵還可以留在京都,一個沒有弱點的人的確不好控製,
但隻要她有了弱點,便再也無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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