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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都喝多了?”
呂受益問道,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結果換來的卻是程勇的一個字:滾。
呂受益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嘴角也在輕微地抽動著。
他似乎想要再說點什麼,但終究還是無言。
呂受益穿上外套,戴上口罩,打開門離去,消失在了漫漫雨夜之中。
現場已經傳出了些許的啜泣聲。
觀眾們沒有想到,這個因困難而團結起來的團隊,會以這樣一種狼狽的方式散場。
特彆是最後呂受益眼巴巴地看著程勇的那一幕,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期望,到失望,再到絕望,令人心揪。
他是一個白血病患者,本來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是程勇的出現,讓他再次看到希望,也有了對陪伴兒子長大的憧憬。
然而這一夜。
程勇冷冰冰的回答讓呂受益再次跌入穀底,而且摔得更狠。
坐在觀眾席前排的一些影評人,正在悄悄地抹著眼淚,也是被呂受益的演技所感動。
王傳君真是把呂受益從準備積極擁抱新生活的態度到失落絕望的轉變演繹得淋漓儘致,體現了一個弱勢人物的悲情之處。
“李牧調教演員的功力又深了啊。”
“演的不錯,王傳君演出神了,李牧對於這場戲的把控也是精準到位,難得的好電影啊。”
“繼續往下看吧。”
“.”
幾位相熟的影評人在竊竊私語道。
電影的時間線來到一年後。
程勇將藥的渠道盜版藥的代理權轉讓給張長林的一年後。
張長林猛抬藥價引起了病友的不滿,失去了病友的維護,因此很快被通緝了。
很多人買不到藥吃了
這其中就有呂受益一個。
因為沒錢買藥,病倒在床。
做了幾次手術
割了腕。
最後被搶救回來了
呂受益的妻子最後找到了此時正在開服裝廠的程勇
飾演呂受益妻子灰頭士臉,頭發淩亂,她跪坐在地上:“我求求你勇哥,救救他!”
“我的孩子還小,他不能沒有爸爸.”
從後視鏡看去,呂受益的妻子瘦削的身影,令程勇陷入了一陣沉思。
醫院中。
呂受益正閉眼睡著,他的麵龐很是消瘦,鼻子裡還插著吸氧管。
哪怕在睡夢中臉上也是一副痛苦的神情,顯然遭受不少罪。
“嘶!”
“臥槽.”
“不敢看!”
“.”
當呂受益再次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現場的觀眾都感到心中一緊。
他怎麼成這樣子了?
就好像是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記憶中還能活蹦亂跳的。
但當再次相見的時候,卻愕然發現對方已經是病入膏骨。
這種反差讓觀眾們頓時都心疼不已。
有些人已經低頭不敢看下去了,因為覺得胸口堵得慌。
是啊。
當一個病人沒錢買藥吃的時候,對身體上和精神上都是巨大的折磨。
折磨得都不成人樣了。
敢選擇自殺,已經他是最大,也是最後的勇氣了。
呂受益被妻子輕輕喊醒,他睜開渾濁無神的雙眼,接著便看到了一年未見的程勇,有些吃驚程勇能來看他,隨即他咧嘴不自然的笑了起來。
這時他的眼中閃爍著亮光,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然後說道:“頭發剪得蠻精神的。”
“膽子挺大,你敢自殺了。”
呂受益眼神有些躲閃。
看向旁邊桌子上的水果說道:“吃點橘子吧。”
程勇不想轉移話題,直接問道:“怎麼搞成這樣子的?”
“沒有藥啊.”呂受益無奈的說道,“就這樣了。”
觀眾此刻泛起了無奈的心酸感。
坐在前排的藥監局的幾位領導看著電影,也觀察著觀眾的反應,心裡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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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啊,你說要是再來一次,我還會給這部電影過審嘛。”
段慧此刻有些沉默,她很明白這時候放映出來後,社會的輿論不可避免的有很大一部分將會來到他們身上。
“會的,領導,畢竟咱們一直在努力不是嗎,這些都已經成為了曆史,醫保將會更多的把這些昂貴的藥納入名單.”
“是啊,拍的好,拍的真實啊,有些矛盾無法避免,堵不如疏。”
聽到領導的話,段慧鬆了一口氣,要是最後因此不滿,她可就成為最後背鍋的那個了。
不過好在似乎最終還是給予了肯定的意見。
“阿牧,現實真的是這樣嗎?”劉伊菲此刻依靠在李牧肩膀上,眼淚時不時就嘩啦啦的往下流。
“放心,國家也在一步步變好,這不這個藥已經納入醫保了.”
李牧輕輕撫摸著劉伊菲的秀發,看著自己拍攝的電影,也是十分感慨。
程勇還沒跟呂受益聊多久,護士就進來說要給呂受益清創了。
接著,呂受益的慘叫在醫院走廊裡回蕩,同時也響徹了整個觀影現場。
觀眾們都跟片中的程勇一樣,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一邊歎著氣,不忍感受這可憐的一幕。
有的觀眾更是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低著頭閉著眼,祈禱著這一幕趕快過去。
良心難安的程勇為了幫助這位老隊友,決定再次鋌而走險去往印度采購仿製藥。
就在觀眾們以為呂受益終於又有藥吃的時候。
畫麵一轉,便是呂受益的遺像。
他最終還沒能等到程勇拿藥回來,再次自殺了。
而這一次,他成功了。
“呂受益好慘啊,嗚嗚嗚.”
“沒想到他自殺了兩次,還以為他第一次被救過來後就會好起來呢”
“他是有多絕望啊!”
“有點不敢看下去了.”
“.”
呂受益沒等到孩子叫爸爸就這樣走了。
為了不拖累自己的家庭,他走的是那麼的決絕。
自殺了兩次,難道買不起藥吃的病人就隻有自我了結一條路了嗎。
這不是生路,是死路。
可能隻有天堂才沒有病痛吧。
程勇去到呂受益的家裡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