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運端坐在正廳那張華麗的主位之上。
他身穿一件紫色長袍,袍上繡著金線勾勒的複雜圖案,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他麵色陰沉似水,緊蹙的雙眉猶如兩道濃墨重彩的黑線,眼眸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不耐煩以及怒火。
他的右手手指不斷地輕輕敲擊著座椅的扶手,發出一聲聲清脆而有節奏的“噠噠”聲。
這單調的聲響在異常安靜的大廳裡顯得格外突兀且響亮。
每一次敲擊都好似一記重錘狠狠地砸落在在場眾人的心間,讓他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隨之加速跳動起來。
與此同時,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身影靜靜地坐在一旁。
那件寬大的黑色鬥篷將其整個身軀完全包裹其中,使人無法看清他的真實麵容,唯有從兜帽陰影處偶爾閃現出的一雙冰冷眼眸能夠被外界捕捉到。
他的那雙眼眸恰似寒潭深處的冰錐一般,散發出刺骨而邪惡的寒意。
僅僅隻是與之對視一眼,便能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懼,令人毛骨悚然。
黑鬥篷人的氣息神秘而強大,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因他而變得寒冷。
隱隱約約之間,可以察覺到一股黑暗的力量纏繞在他的周身,若隱若現,卻又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壓。
他就這樣靜靜地端坐著,一動不動,仿若一座亙古不變的黑暗冰山。
那冰冷的氣息源源不斷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形成一層無形的氣場,將他緊緊包裹其中。
慕承運氣得滿臉通紅,雙眼死死地盯著金長老,仿佛要噴出火來。
“金長老,你們殿主呢?怎麼這麼久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他語氣不善地質問。
“還有淩兒和聖女,你們是不是按照昨晚計劃讓他們成其好事,生米煮成熟飯了?”
“現在呢?淩兒和聖女是不是已經成了?還有聖女是不是已經願意將心頭血拿出來了?”
慕承運一邊怒吼著,一邊用力地拍打著身旁的桌子。
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叮當作響,茶水也濺出了不少。
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在大廳中回響。
每句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慕承運心想,自己謀劃已久,本以為勝券在握,可如今卻狀況頻出。
若是計劃失敗,自己多年的心血可就白費了,還如何稱霸這雲落大陸乃至六界?
此時的金長老雖然已成為蘇塵音的傀儡,但表麵上依舊與平時無異。
他微微躬身,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隻是這笑容看起來比以往更多了幾分僵硬和不自然。
他戰戰兢兢地看著慕承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老殿主您息怒啊,您息怒啊,您先消消氣……本長老已經命人去通知殿主和聖子了。”
“殿主和聖子他們或許真的是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況,所以才會耽擱至今還沒出現。”
“還有關於昨晚聖子與聖女的計劃,本來是要成功的,可是聖女突然感覺身體不適,就早早離開了,我們的計劃就無法實施。”
“至於聖女的心頭血,我們一直也在努力勸說她主動交出她的心頭血。”
“老殿主,您也知道這事兒畢竟急不得呀,我們真的在儘力勸說聖女了,老殿主。”
說著,金長老微微垂下頭,不敢直視慕承運的眼睛,心中害怕慕承運看穿他的謊言。
他的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前傾了傾,似乎想要儘量縮小自己在慕承運麵前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