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陀部,那是一個在漠北草原有著重要地位的部落,一直以來都是大唐邊境的心腹之患。
曆經兩個半月漫長而艱辛的行軍,李勣大軍終於是踏入了這一望無際的漠北草原。
那廣袤無垠的綠色畫卷在將士們眼前展開,風吹草動,似有千軍萬馬隱藏其中。
薛延陀部便是在此處,他們如同狡猾的狼群,藏匿在這片熟悉的草原深處。
這一路過來,李勣的大軍也遭遇了不少戰鬥。
他們收拾了不少薛延陀部準備南下侵擾大唐邊境的小支騎兵,那些騎兵雖然不成氣候,但也給大軍帶來了一些小麻煩。
然而,讓李勣煩躁的是,一直沒找到敵方的主力部隊在哪。
在這茫茫草原上打仗,最艱難的不是和敵人麵對麵地廝殺,而是要在這如大海撈針般的環境裡找到他們主力部隊都藏在哪。
那主力部隊就像消失在這片綠色海洋之中,毫無蹤跡可尋。
不過李勣煩躁歸煩躁,但卻絲毫不擔心,他心中有著自己的盤算。
對於漠北草原,熟悉這裡的可不隻是薛延陀部。
突厥也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漠北草原上的,李勣從突厥人那裡了解到了不少草原的秘密和薛延陀部的習性。
並且大軍中還有李思摩帶領的突厥騎兵帶路。
而且,他這次並不是孤軍作戰。
涼州都督李襲譽配合慶州道行軍總管張士貴已經從薛延陀西部進入,他們如同兩把銳利的尖刀,直插敵人的後方。
營州都督張儉率領本部騎兵以及奚、契丹等部落的騎兵從東部地區進兵,這些騎兵風馳電掣般地衝向敵人,從側翼對薛延陀部形成了巨大的威脅。
如此天羅地網,各個方向都有大唐的軍隊在收緊包圍圈,李勣實在是想不到,薛延陀部的勝算在哪裡。
他們現在除了西進這一條路,彆無所選,就像被獵人圍捕的獵物,隻能朝著陷阱走去。
大唐的包圍圈就這樣一點點的在漠北草原收網,勝利似乎已經在向李勣大軍招手。
然而,他現在擔心的不是薛延陀部。而是跟在大軍後麵的那一支五千人的錦衣衛。
那支隊伍顯得神秘莫測,領隊的人也都是老朋友了——魏必武,陛下的貼身護衛,左右千牛衛大將軍。
他身著一條嶄新的飛魚服,眼神犀利如鷹,時刻警惕著周圍的情況。
李勣曾經詢問過魏必武是來乾嘛的,魏必武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回複,冰冷的麵容沒有絲毫表情,隻是言簡意賅地說道。
“奉陛下的命令,前來保護一個人。”
再多的什麼也沒說,任憑李勣如何套近乎,他都守口如瓶。
和大軍一起行軍的這一個月來,魏必武是越調查越心驚。
他的這支錦衣衛隊伍隻有一道奇怪的命令——保護一個李勣的親衛。
當一二零零三遠遠的指著那個親衛的背影時,魏必武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道荒誕的熟悉感。
那背影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他瞬間愣住。
“陛下!”
他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著,那身形、那姿態,簡直太像了。
不僅那個人像陛下,他身邊的那兩個,一個身姿挺拔,孔武有力,舉手投足間有著一股霸氣,另一個則是身形魁梧,一臉的粗獷豪放,那神態、那氣質,簡直就是尉遲敬德和程咬金本尊。
一個人背影相似就算了,三個人背影都如此巧合,魏必武此時也是心裡已經有數了。
可魏必武沒有聲張,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須要謹慎再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