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全國投降的消息被三千營傳到大軍,頓時,整個軍營都沸騰了。
歡呼聲如同洶湧的海浪般一波接著一波,震耳欲聾。
“陛下萬歲!”
“大唐萬歲!”
士兵們激動地呼喊著,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
喜悅是對戰爭勝利的慶祝,是對死去兄弟的告慰,也是對大唐榮耀的自豪。
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光芒,那是在經曆了無數艱難險阻後終於迎來勝利的光芒。
……
隻有秦如召悶悶不樂。
他獨自坐在營帳中,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的心中滿是對死去兄弟們的愧疚,那些熟悉的麵孔不斷地在他腦海中浮現,每一個笑容、每一次訓練的場景都如同刀割般刺痛他的心。
李靖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特地來找他談心。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營帳,他看著秦如召,眼中充滿了理解和關切。
“如召啊,我知道,你們三千營死了很多兄弟,但你們同樣也保住了鬆州城和益州城的百姓。”
“若是真讓那些吐蕃人入主了鬆州,這仗沒有那麼好打。”
李靖的聲音溫和而沉穩,他試圖安慰秦如召。
秦如召看了李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大將軍。難道那些吐蕃人侵略了我大唐領土,燒殺搶掠。”
“現在,他們說不打了就不打了?天下哪有這種好事?”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吐蕃人的憤恨,他無法接受就這樣輕易地放過那些吐蕃人。
李靖看著秦如召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滄桑。
“天下當然沒有這種好事,凡事都要講規矩,鬆讚乾布既然投降了,那就證明他已經決定守規矩了。”
什麼規矩?”
秦如召有些好奇地看向李靖,他不明白在這戰爭中,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他們既然投降了,那我們準備滅國,按照規矩,給他們吐蕃留下一些血脈。”
李靖緩緩說道。
“來人,把車輪子推進來給秦將軍看看。”
李靖身旁的昆侖奴立刻領命。
“諾!”
一個半人高的車輪子被推了進來,那車輪子在營帳中顯得格外突兀。
“如召,你看,如今吐蕃都在我唐軍的控製之中了。”
“你隻需帶著這個車輪子到吐蕃。”
“高過車輪者,皆可殺。那些低過車輪的孩子,就放他們自生自滅吧。”
李靖的聲音依舊平靜,可那內容卻讓秦如召心中一驚。
秦如召聽著李靖的話皺了皺眉頭,他無法理解這種看似仁慈卻又殘酷的做法。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三千營去辦吧!”
李靖看了一眼秦如召。
“是,老將軍。”
秦如召無奈地應道,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
回去的路上,秦如召騎在馬上,思緒如麻。他望著遠方的高原,心中越想越不明白。
為什麼大唐要和吐蕃講規矩?
吐蕃和大唐講規矩了嗎?
他們在大唐的土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何曾有過一絲憐憫?
那些被他們殺害的百姓,那些失去家園的人們,他們的痛苦又該如何償還?
難道他們放過大唐的孩子了嗎?
他們的手上同樣沾染著鮮血,憑什麼他們輸了,還要放過他們的孩子一馬?
讓他們繼續留存,難道不怕他們長大後再次挑起戰爭嗎?
他們就算不投降,秦如召也有信心帶著三千營把他們亡國滅種。
此時他心底有些後悔,鬆讚乾布是他擒回來的,本來隻是想要帶回來當著大軍的麵全部處死,然後把吐蕃徹底從這片土地上抹去,也就完了。
沒想到對方投降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此時他已經隱隱有些後悔將他們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