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的手下還穿著特殊的官服!下使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部門啊!”
渡邊空興奮地喊叫著,完全沒有察覺到大唐所有的文武百官麵色都變得極為不自然。
恰在此時,外麵的宦官傳來通報聲:“錦衣衛指揮使張顯懷求見陛下!給陛下送賀禮一份!”
李承乾聽到張顯懷歸來的消息,心中亦是一喜,連忙高聲說道:“快宣!”
張顯懷匆匆忙忙地步入大殿,手中穩穩地提著兩個包好的頭顱。
他見到李承乾,當即雙膝跪地,恭敬地說道:“陛下!臣不負陛下所托,特帶王家家主王七兆及下屬王藝人頭,前來為陛下送上元日禮!”
張顯懷此話一出,大殿內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眾人皆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太原王家竟然就這麼覆滅了?
陛下的手段也未免太過雷厲風行了吧。
眾人心中亦不禁擔憂起來,如此一來,其他世家豈不是有了借口揭竿而起?
雖說誰都知曉這些世家心懷不軌,遲早會謀反,但畢竟此事尚未公開挑明,他們一直在暗中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能夠順應人心、名正言順的機會。
如今陛下此舉,豈不是等於親手將這個理由送到了他們手中?
李承乾滿意地看了張顯懷一眼,讚許道:“顯懷,做的不錯,王家迫害我大唐追思公主和護國伯,死有餘辜。”
“來人,把人頭送到昭獄,給那些世家子弟看看,王家家主的人頭!”
“是!陛下!”兩名宦官趕忙上前,接過那兩顆令人膽寒的人頭,急匆匆地朝著昭獄小跑而去。
聽到李承乾這麼說,文武百官鬆了口氣,名正言順還在朝廷的手裡啊!
渡邊空滿臉激動地指著張顯懷,大聲喊道:“陛下,就是!就是這身衣服!他就是穿著差不多的衣服,就是顏色不一樣!”
張顯懷看著渡邊空指著自己,又看了看李承乾的眼神。
得到示意後,他緩緩轉過頭,眼神冰冷地看向渡邊空:“倭國人?也敢拿著手指指著本指揮使?你算什麼東西?錦衣衛何在?”
“在!張指揮使!”兩名錦衣衛迅速走上前來,身姿挺拔,神情冷峻。
“把他十根手指都給我砍了。”張顯懷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是!指揮使大人!”兩名錦衣衛齊聲應道,隨後直接將渡邊空兩隻手拿起。
手起刀落,渡邊空一聲慘叫。
十根血淋淋的手指應聲落地。
渡邊空頓時懵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看著逐錦衣衛眼前的錦衣衛。
他們竟然就這麼把自己的手指全砍了?
鬆下有田亦是呆若木雞,心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這人是誰啊?陛下還在上麵,他竟然如此大膽?竟敢當著陛下的麵發號施令?難道他就不怕掉腦袋嗎?
鬆下有田連忙高聲喊道:“陛下!此人如此狂悖!眼中全然沒有陛下啊!還請陛下速速治此人的罪啊!”
張顯懷不屑地瞥了一眼鬆下有田,冷笑道:“我乃陛下親封錦衣衛總指揮使,有便宜行事之權,割幾根手指當然在便宜行事之內。”
“你,你不想要你的舌頭了嗎?”
看到張顯懷如此囂張跋扈的樣子,鬆下有田心中恐懼萬分,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手腳並用,一步步朝著李承乾所在的方向艱難地爬去:“陛下!還請陛下速斬此人!他當眾威脅下使啊!”
聽到鬆下有田的話,李承乾並未直接回答他,而是神色平靜地慢慢說道:“十天前,朕在東市帶著齊太師和魏指揮使遊玩。”
“不知從哪裡突然竄出一夥人,竟妄圖打斷朕的腿。”
“幸好有魏指揮使在場,朕才得以化險為夷,不然定是凶多吉少。”
說著,李承乾緩緩站起身來,一步步從高台之上走了下來。
“朕這些天一直在尋找要打斷朕腿的凶手。”
“那個倭國人,你且看看,朕是不是你要找的凶手啊?”李承乾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回蕩。
渡邊空聽到這句話,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他顫顫巍巍地抬起頭,望向那張自己之前恨之入骨的臉。
此刻,這張臉近在咫尺,他卻再也沒有了一絲仇恨的念頭,取而代之的,隻有無儘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