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徐謂也知道,你等世家魚肉百姓,天理不容。”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中的馬鞭指著鄭安民身後那烏壓壓的兵馬。
“你看看你身後的兵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這都畿道的都督呢!”
“你等世家如此行事,彆說是陛下,就是我徐謂這個卒子也知道!容你們不得!”
說到這裡,徐謂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愧疚之色。
“可惜我徐謂愧對太宗皇帝的提拔!握不住這都畿道的兵權。”
“但我也絕不能放你們過去解貝州之圍!不然我徐謂到了地下!有何麵目再見太宗皇帝?”
徐謂深吸一口氣,猛地提高了聲音,對著身後的士兵大聲喊道:“兄弟們!我等皆是太宗皇帝帳下兵卒,今日反賊勢眾!”
“欲要顛覆我大唐基業!兄弟們!你們說這該如何是好?”
徐謂的這聲大喝,在空氣中回蕩。
身後的士兵們聽到這話,紛紛熱血沸騰,一個個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馬槊和橫刀,齊聲高呼:“殺!殺!殺!”
這三聲喊殺聲,如同三聲驚雷,響徹天地。
哪怕鄭安民身後有著八萬人馬,可在這股衝天的氣勢麵前,氣勢也一下子被壓了過去。
“徐都督,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鄭安民不念舊情了!”
鄭安民麵色陰沉,眼中透著一股狠厲。
“他們就兩萬人!鄭經,鄭言。”
他扭頭看向身後兩名鄭家的年輕人,大聲喝道:“給我帶兵把這徐謂的人頭取來!”
“是!”
兩名鄭家的年輕人抱拳應道,眼神中透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
還沒等他們的話落音,徐謂身後的鼓聲就有節奏地響了起來。
那鼓聲,起初低沉而緩慢,漸漸地,鼓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響亮,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人們的耳膜。
鄭安民身後的士卒們聽到這個鼓聲,一個個都不由得麵麵相覷了起來。
他們的眼神中透著疑惑與不安,原本整齊的隊伍也開始出現了些許騷動。
鄭安民感受到了身後的軍心異動,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鼓聲?怎麼我軍士氣如此渙散!”
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鄭經鄭言一聽這個鼓聲,一下子就頭皮發麻了起來。
他們雖年輕,但也是鄭家提拔的軍中之人,自然也知道這鼓聲所代表的含義。
“不好,族公!這是秦王破陣樂!”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聲音中透著一股驚恐。
鄭安民雖然沒聽過秦王破陣樂,但這時候也是不由得麵色大變。
這秦王破陣樂可不僅僅是一首普通的樂曲,它代表著太宗皇帝的赫赫戰功。
承載著大唐的輝煌,對於大唐的將士們來說,它有著一種無形的精神號召力。
徐謂的兩萬兵馬此時已經全部進入了戰鬥的狀態。
徐謂用力的抽出馬側的橫刀,在那激昂的鼓聲中大聲的喊著:“秦王殿下就在天上看著呢!”
“叛逆之輩放下手中武器離去!我徐謂既往不咎!”
他的聲音在鼓聲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雄渾有力。
“若是冥頑不靈!我徐謂就送你們這些叛逆去見我太宗皇帝!”
徐謂繼續高呼著,身後的大軍也是聲嘶力竭的大吼著:“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剛開始聲音還有些雜亂,隨後越來越整齊,那“投降不殺”的呼喊聲如同滾滾春雷,響徹天地!
徐謂手中橫刀對著鄭安民一指:“奉旨剿賊!開戰!”
“殺!”
兩波人馬就這麼衝撞在了一起,一時間,喊殺聲、兵器碰撞聲、馬蹄聲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