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這個出身鄉野的粗人相伴,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說著,他還略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著李雪雁露出一個略顯憨厚的笑容。
李雪雁聽到張顯懷這番言論,心中喜悅如潮水般洶湧澎湃,難以抑製。
她蓮步輕移,將自己的椅子搬到離張顯懷更近之處,如此一來,張顯懷便能將她看得更為真切。
張顯懷隻覺心跳陡然加快,愈發慌亂起來,甚至隱隱約約能嗅到李雪雁身上那淡雅的胭脂香氣。
那香氣有著絕佳的吸引力,令他頓覺一陣燥熱,喉嚨忍不住滾動,咽了一口口水。
而後故作鎮定地拿起桌上的茶盞,仰頭一飲而儘,試圖借此平複內心的波瀾。
李雪雁瞧著張顯懷這般模樣,心中既覺好笑又有幾分可愛。
她輕輕拿起手中的絲帕,動作輕柔無比地為張顯懷擦拭額頭的汗珠。
張顯懷被那絲帕觸碰到額頭的瞬間,渾身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剛欲閃躲,卻被李雪雁一把抓住手。
“彆躲,我給你擦擦,彆怕!”李雪雁柔聲道。
張顯懷真切地感受到了李雪雁那柔軟無骨的小手,整個人愈發坐立難安,仿佛周身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
“張指揮使,握著我的手。”
李雪雁輕聲說道。張顯懷下意識地便握住了她的手,等他回過神來,想要抽離卻已然來不及,剛有動作,便被李雪雁緊緊握住。
“軟嗎?”李雪雁問道。
張顯懷快速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真誠與無措。
“以後想一直握著嗎?”李雪雁又問道。
張顯懷內心遲疑掙紮了一番,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李雪雁臉上笑意更濃,手指順著張顯懷的手掌慢慢向上遊走,最後輕輕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目光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那麼……張指揮使,你想要和我成婚嗎?”
張顯懷憋了許久,終於從口中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想。”
……
此時,後廳隔壁房間。
“哈哈哈哈哈哈哈,仁貴笑死我了。”
秦如召實在是憋不住了,放聲大笑起來。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薛仁貴的手,模仿著李雪雁的語氣說道:“仁貴,我的手軟嗎?”
薛仁貴配合地夾著嗓子回答:“軟。”
兩人相視,不由自主地又爆發出一陣大笑。
“如召啊,你彆說,顯懷還挺有意思的,穿著飛魚服來看親,真虧他想的出來。”薛仁貴笑著說道。
秦如召讚同地點了點頭,臉上卻又帶著幾分不服氣道:“他也真是走了狗運,這都有人看得上他。”
薛仁貴瞧了一眼秦如召,打趣道:“如召,我記得你也沒娶親啊?羨慕的話,讓陛下給你安排一份親事唄?”
聽到薛仁貴提及此事,秦如召笑了笑,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在鹹陽城的身影。
良久,他才緩緩說道:“我有心上人了。”
在一旁的李道宗慢悠悠地喝了一壺茶,心中卻滿是疑惑與無奈。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自家女兒相親,竟會被人如此圍觀。
雖說自己也未能免俗地參與了圍觀,可自家女兒這般主動的表現,是不是也太出格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