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之下,庭院中一片死寂,唯有寒風吹過。
高陽公主在臥房內慌亂地穿好衣服,她的手不住地顫抖,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遲緩而艱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敢落下,生怕這會再度激怒房遺愛。
房遺愛見高陽穿好衣服,這才走出臥房,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徑直走向張顯懷,壓低聲音說道:“張指揮使,公主已經穿好衣物。”
“還請張指揮使派人將公主押送出來,防止公主有什麼過激舉動。”
“今日,讓大家看我的笑話了。”
房遺愛無奈的對著張顯懷笑了笑。
他看向辯機,眼中流露出狠戾。
“我定要讓那妖僧付出慘痛至極的代價。”
張顯懷微微一怔,默默點頭,招來兩名錦衣衛,向他們使了個眼色,兩名錦衣衛迅速朝著高陽公主的臥房奔去。
等到高陽公主被兩名錦衣衛押出,連嘴裡都墊了口塞,防止她咬舌後。
房遺愛這才轉而麵向張顯懷,伸出手,客氣的說道。
“張指揮使,借你的繡春刀一用。”
張顯懷猶豫了一下,心中暗歎一聲,緩緩抽出腰間的繡春刀,遞到房遺愛手中。
房遺愛緊緊握住繡春刀,那刀柄傳來的冰冷觸感讓他感覺到了一陣暢快。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辯機。
此時的辯機依舊跪在地上,他麵容平靜,雙眼微閉,口中念念有詞,似在默默誦經。
房遺愛一步步走近辯機,他的腳步輕快。帶著一種決然。
平日裡,他連雞都未曾宰殺過,可此刻,他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
他站在辯機麵前,心中思緒萬千,憤怒、恥辱、嫉妒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淹沒。
“你這禿驢,本應六根清淨,卻為何要涉足我與高陽的生活?”
“是你,讓我成為眾人的笑柄,讓房家蒙羞,讓我對高陽的愛淪為一場鬨劇。”
“我敬她、愛她,百般容忍她的任性,可她卻將我的真心棄如敝履,與你暗中纏綿。”
他的眼神中燃燒著仇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今日,我便要讓你為所做的一切付出慘痛代價。”
他高高舉起繡春刀,那刀身在黯淡的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高陽公主看著這一幕,心中湧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想要開口說話,卻口不能言。
隻能發出嗚嗚嗚的悲鳴。
想要掙脫,卻被身後的兩名錦衣衛死死押住,無法動彈。
房遺愛仿若未聞,他雙手緊握著繡春刀,猛地朝著辯機的肩膀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