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夕青鳥。”
蘇盛回答了一樹的困惑。
他也是通過對方身上零零碎碎的藍白羽毛看出來的。
七夕青鳥的標誌,就是那與雲朵般蓬鬆的絨毛。
而眼前這隻,簡直就像自己前前世在網上看到的,那些因為抑鬱症而扒光自己羽毛的鸚鵡。
不,比這個更嚴重!
那些鸚鵡雖然拔光了自己的毛,但還達不到這隻七夕青鳥枯瘦如柴的程度。
“是因為這個初生把這些精靈搞到手後,沒能及時出售,又懶得照顧它們,就變成了這樣吧?”
一樹推測道。
“不止是這樣。”
蘇盛使了個眼色。
月伊布騰空而起,用鋼鐵尾巴將好幾個大籠子橫切斬斷。
蘇盛和一樹先後將裡麵那些眼神呆滯,感官似乎也有所遲鈍的精靈抱出來。
更濃烈的腥臭味一股腦的湧出。
裡麵,有好幾隻精靈的屍體!
“把不同品類的精靈關在一個籠子裡,空間受到擠壓,還有饑餓到極點的時候,你說會發生什麼呢?”
蘇盛的問題瞬間讓一樹沉默下來。
他沒有回答,但臉色已說明了一切。
“姆呼……”
被蘇盛從籠子裡抱起的七夕青鳥勉強抬眸,眼神已經近乎失去對生的向往,但莫名還保留著一抹光亮。
“嗯?”
而抱著七夕青鳥的蘇盛也是臉色微變。
托在對方腹部的左手稍稍用了點力。
“姆呼……姆呼……”
七夕青鳥聲線依舊虛弱,但卻提高了兩分。
“這觸感是……”
摸著七夕青鳥肚子的蘇盛沉著臉色,下一秒將洞窟裡唯一一張桌子上的所有雜物掃至地上。
“開始手術。”
這裡?沒關係嗎?
一樹臉上滿滿的難以置信。
但即便是他這種外行人,亦能看出這隻七夕青鳥不可能撐到二人返回城鎮。
隻能搏一把了。
知道自己幫不上忙的一樹默默站遠了點,從自己背包裡拿出傷藥,給那幾隻手上不嚴重的呆呆獸的尾部斷口傷藥。
它們幾個在這群精靈裡受的傷已經算輕的了。
……
時間不過十幾分鐘。
站在桌前的蘇盛手一僵,用僅有自己本人才勉強能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不行了……”
且不說在這種環境動手術,條件本來就苛刻。
就算換在湛藍市自己的“秘密基地”,就這隻七夕青鳥的傷勢,自己能救活它的概率,也不滿兩成。
他是科學家,又不是神仙。
“姆呼……姆呼……”
隱約聽見蘇盛這話的七夕青鳥艱難聲音,呼喚兩聲後,低眸發現自己腹腔。
對於一隻瘦的隻剩皮包骨的寶可夢而言,它的肚子實在大了點。
“……我試試吧,你做的很好。”
蘇盛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姆呼……”
七夕青鳥的眼神終於多出一絲光亮。
現在她最後的願望,就是能在離開前,能看看自己留存在世的“幼苗”。
“嗯?!”
給大部分精靈上完藥的一樹嚇得一屁股摔地上。
因為他看到,蘇盛用手術刀在七夕青鳥的腹腔劃開了個口子!
害怕乾擾到蘇盛的一樹趕忙抬手捂住自己嘴巴。
鮮血湧出的瞬間,比蘇盛還小個一兩歲的他再也忍不住,拔腿就往外跑。
“嘔”的吐了一地。
……
等一樹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