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莉親眼見證,女人的屍魔丈夫,那位丹鐵城軍隊裡的勳爵,親手將一瓶屍魔藥劑,灌入女人口中。
而她,什麼也做不了,不能為救命恩人去做。
周莉莉此時腦海中,搜尋空間手環內所有的資源,也無法找到解除屍魔藥劑的方法。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女人化魔。
“其實,我早就知道,成為屍魔的女人,會是什麼下場!”
女人嘴裡發出悶哼,依然溫柔的看著周莉莉,聲音漸漸變得暗啞。
“我人族,曆來蒙上屍魔一族欺壓,不知什麼時候開始……!”
“成為屍魔的女人,也是人族的榮幸……至少,保證了我……在嫁給他的這五年,活的像個人……!”
“我見過無數,人族女人……成為屍魔的女人後,很快會被屍魔玩膩味,她們多數,都被會殘殺……!”
女人慘笑,嘴角已經爬滿了青筋:“五年,已經很長了,莉莉,你彆傷心。”
“我人族,從出生開始,懵懂恍惚,多數人,一生走不出部落,不知生在何方,夢在何處……!”
“不知榮辱,顛倒美醜,恍恍惚惚,最終化為一杯黃土……若沒有成為屍魔的女人,我也是其中一員,難道我,這一生,過得還不如她們嗎?”
漸漸的,女人漆黑的雙眼,開始泛白,她的皮膚,已經徹底與屍魔無異。
她潔白的牙齒,也發黑脫落,生長出了一口獠牙……
一種淡淡的腐臭,在她身上蔓延,那是唯有成年人族化魔,才會散發的氣味。
代表著她是下等屍魔的身份。
周莉莉放聲大哭,此時,女人的意識,都模糊了起來。
她僵硬的抬頭,看向屋頂,聲音化作金屬般質感。
“莉莉,你說……你為我講的那些故事,真的存在過嗎?”
“人族,才是世界的主導者,也能……踏入超凡,與屍魔抗衡?”
“人人清明,擁有族群尊嚴,知榮辱,有人舍生忘死,護佑族群平安!”
“也有人族,主導世界,製造秩序,主宰眾生,人人平等,有飯吃,有衣穿……!”
“真有這樣的世界嗎,為什麼……我從未看見?”
“為什麼,我要出生在屍魔的世界裡?”
女人對周莉莉極好,在周莉莉等待趙陰的這段時間裡,將她視如姐妹。
屍魔勳爵不在時,兩人曾促膝長談,周莉莉以講故事的形式,告知地球,末世前的景象,以及傳聞裡的,高級超凡文明……
女人每一次,都聽的很入迷。
這一刻,周莉莉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她。
“阿花,那些不是故事,人族,真的擁有自己的世界,我,就是來自那裡……阿花,我救不了你,我好無用……!”
女人笑了,清澈的淚痕,順著眼角滑落。
這是她最後的兩滴清淚,以後再哭,將是黑色。
“莉莉……我知道,你不屬於這個世界……謝謝你!”
“謝謝你,能來到我身邊,為我講了那麼多,你們世界裡的故事!莉莉,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每一次你講故事的時候,我都好羨慕呀!”
原來,她早已知,那非故事。
她說:“謝謝你,為我開啟世界的大門,告知我,世界的真相,讓我知道,我們人……也不卑賤。”
說完,她漸漸沒有了聲息。
周莉莉驚恐的放開阿花,掀開她的衣服,這才看見,一柄剪刀,深深刺入她的心臟。
她在徹底化魔之前,結束了自己的生機。
周莉莉愣愣的看著阿花,她寧死,也不願化魔。
周莉莉像是丟了魂一樣,以至於,空間手環內,傳音符震動,她也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