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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鋒駕風行了幾裡地,黎夏郡入口處的譽越縣便從地平線上冒出頭來,喧鬨的煙火氣在城門升騰,道路上儘是架著牛車馬車顯貴和商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鬨。
古黎道在此處結尾,道路到了黎夏郡內變的寬敞且平整,兩側還有不少小商販推著小車售賣著糕點與米粥,有了冠雲峰的教訓,李玄鋒在城牆前頓了頓,落在城門前。
“是仙師!快快閃開!”
“爹爹,快看天上!”
下方頓時一片混亂,縣人驚慌失措地閃避開,迅速騰出一片空地,黃煙沙土四起,摔了貨物砸了飯碗,一時間兒童哭鬨聲、馬匹嘶叫聲、兵丁斥喝聲此起彼伏,看得李玄鋒微微皺眉。
李玄鋒還未來得及開口,周圍嘩啦啦跪倒了一片,十幾個守城的兵丁在地上戰戰兢兢地磕起頭來,也不敢說話,自顧自噔噔地磕頭,人群中尚且有兒童啼哭,被擲到了地上,也不敢有人去抱起。
身周頓時一片寂靜,遠處的商隊和行人紛紛散開,排了大清早的隊伍潰散成一團人群,皆不敢動,商人們牽著馬死死地盯著地麵,好像能看出一朵花來。
這般大的動靜鬨得李玄鋒心中一滯,心知自己恐怕弄出了誤會,張了張口,看著一圈人噤若寒蟬的樣子,終是掐著斂息術收去身形,往縣中去了。
剩下一大片跪倒在地一句話也不敢說的縣人,猶自在地上跪了十幾息,直到其中一個兵丁微微抬頭,見者眼前空無一物,這才雙眼熱淚盈眶地道:
“仙人老爺慈悲!仙人老爺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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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前的一切令李玄鋒心中迷茫,微微酸澀,李家崛起不過四五十年,修仙者與凡人之間的尊卑尚未拉大到如此懸殊的地步,他的幾個凡人叔伯見了他尚將他當做子侄輩來看待,凡人見了修仙者隻是躬身行禮,萬沒有下跪磕頭的道理。
“蕭烏馬昌四個築基級彆的世家在郡中耕耘了幾百年,這些凡人驚懼到了這種地步,可見仙凡之彆有多深刻……”
思忖了良久,李玄鋒搖搖頭,舉目望向眼前寬敞的街道,尋思道:
“還須尋一處住所,也好將這十幾天打發過去。”
靈識一探,李玄鋒很快尋到了一處裝飾華貴的大閣樓,其中數十間廂房皆是寬敞乾淨,於是點點頭,幾步就到了這圍欄與屋簷皆掛滿紅綢的大閣樓前。
“醉春樓。”
李玄鋒讀了讀牌匾上的大字,隻覺得這旅館名字頗為怪異,邁步入了樓中,便見一地瓜果與飯菜的殘羹,好像剛剛才結束徹夜的宴飲,大清早的還來不及收拾,東倒西歪的座椅和傾斜的大木桌看上去格外狼藉。
一時間有些無處落腳,李玄鋒皺了皺眉頭又懶得去尋找彆處,看著側邊的樓梯上低頭抱膝坐著一位身著紅衣的少女,於是挑眉問道:
“可有空房?”
那少女抬起頭來,可愛的圓臉有些憔悴,臉上施了些粉黛,盯著他看了看,稚嫩的眉眼有些喜色,微微發白的小唇一動,點點頭道:
“公子隨我來。”
兩人上了二樓,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倚坐在樓邊,暼了兩人一眼,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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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個月白飯,大清早的總算是接到客人了,還是個公子哥,倒是便宜你了!”
那少女抿了抿嘴,怯怯地盯了她一眼,不曾開口說話,李玄鋒瞥了這女人一眼,將她剩下的話堵在嘴裡,同少女進了屋。
留下那女人在樓廊裡呆了呆,還陷入在李玄鋒那一眼凶狠的神色中,過了好幾息才回過神來,都都囔囔地道:
“年紀不大,脾氣不小。”
李玄鋒同這少女進了屋子,身上一人高的長弓解下,往牆壁上掛上,在榻上一坐,卻見這少女依舊站在屋中怯怯地望著自己。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李玄鋒微微挑眉,看著這少女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眉毛仔細修過,額頭白嫩光潔,眼角有些長,輕輕眯起,如貓一般的神色本應透露出一絲閒適,眼底卻滿是不安。
“何事?”
李玄鋒問了一句,便見這少女披著的羅衫一解,輕輕掉落在地,雪白的肌膚暴露出來,上前一步,就這樣一絲不掛地跨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他,稚嫩的嘴唇微微撅起,好像在憑空親吻著什麼,澹紅色的色彩頗為誘人。
李玄鋒腦海中轟鳴了一下,一切怪異終於在他心中彙聚出一個答桉,他直勾勾盯著她,澀聲道:
“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