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蛟笑著搖搖頭,示意木芽鹿靠近來聽,這才低聲道:
“阿娘可莫要忘了我那幾個庶出兄弟,如今都是各持一鎮的人物了,最怕我來持家,又怕家主落到其他脈去,淵平持家是叫他們最喜歡的,有他們幫襯,誰能翻起花來?”
木芽鹿點點頭,心中暗暗歎息,憋了許多話不知從何處開口,她哪裡是擔憂李淵平難以持家,有李玄宣、李淵蛟在,李淵平哪怕是個隻會說是的傻子都能坐穩這位置,她暗忖道:
“最大禍害反倒是我這孩子,如今是兄弟和睦了,自然沒有問題,可誰有能保證子孫代代孝悌呢……這樣一脈獨強,三脈暗弱,又有個強悍的母家,實在是危險。”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木芽鹿思來想去,實在不安,輕聲開口道:
“蛟兒……淵平自是沒有問題,可蕭歸鸞背景深厚,你又是淵清輩領頭之人,三脈暗弱,獨我一脈強橫,偏偏又得占據家主之位,萬一子孫輩起了心思…”
“母親!”
李淵蛟猛然打斷了他,仿佛知曉她要說些什麼,笑道:
“我家沒有這樣的孬種。”
————
蕭初庭靜靜地站在高空中的朔風之中,望著青池宗的方向默然不語,紫府仙修的神通在空中碰撞著,散發出陣陣的彩光,他輕輕吐出一口氣,體內的神通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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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年了…”
他舉目遠眺,青池峰在遠處的雲端中若隱若現,一片蕭瑟的秋色,天空中時不時有法力流光遊轉而歸,下頭也有叫賣著行走的凡人,五郡世家,多少百姓與子弟,三百年的民脂民膏和血肉,年年輸往青池宗,成就他人之修為。
蕭初庭十二歲時站在仲父蕭銜憂的身邊,同樣站在如今這個位置,蕭銜憂為他仔細解釋青遲魔門是如何通過種種血腥手段趴在從百姓到散修到世家的身上飲血,笑道:
“聽聞山越有一仙基喚作『飲民血』,真真是恰如其分,若是這道神通成了金性,從那兩位手下逃脫,得見這天地景色,定然叫它笑掉大牙,自愧不如!”
蕭初庭聽得懵懵懂懂,問道:
“我曾聽聞天地間有一場仙魔之爭,在平明津大戰,隕落了許多上仙,可是這大戰打壞了天地秩序……”
蕭銜憂默然不語,飲了口葫蘆裡的酒,頹然道:
“事情本就如此。”
蕭初庭有些憤憤的味道,低聲道:
“憑什麼?若使我持家,外扶持散修,內團結宗族,必使弟子親耕、修士愛民,顛覆青遲,再換新天。”
蕭銜憂笑而不語,蕭初庭自覺大放厥詞,猶有些羞赧,後來蕭銜憂身死,蕭初籌憤而出走,蕭家一落千丈,輪到了蕭初庭持家,他終於發現蕭家同樣是飲民血而生,隻是不那麼酷烈,不那麼明目張膽。
蕭初庭若是要改變這一切,要殺光他的叔伯兄弟,除去嬸嫂姐妹,然後看著蕭家倒在自己麵前,新的世家又在這塊土地上生長出來,更加酷烈和明目張膽地飲起血來。
黎夏郡的山川在眼前起伏,那場血腥的災難似乎過去了,百姓們在空曠的巷子之中穿行著,城外穿行著形形色色的豺狼,瞪著綠油油的眼睛等著,那場災難喂飽了他們,故而至今對人肉念念不忘。
神通的彩光漸漸從蕭初庭身上升騰而起,在天空中不斷流轉,如同湖麵上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有漣漪蕩漾而開,他口中發出的聲音在空中不斷回蕩,被神通帶往四麵八方。
“黎夏蕭家蕭初庭,今日證得紫府!蕭家依例脫離青池宗,稱製紫府仙族,三月後製禮祭祀,諸位道友皆可前來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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