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求之擺了擺手,拒絕之意果決且明白,苦聲道:
“小人不過是替人做狗苟活罷了,遲炙煙深妒劍仙,小人前來尚要故作姿態,哪裡有這樣的權力……”
李通崖隻能掩麵而歎,答道:
“我曉得了。”
鄧予之則停也不停,繼續道:
“予之不宜久留,即刻要帶人離去,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前輩諒解!”
言罷甩開袖子,大大咧咧地踹了房門,在院子之中叫道:
“李玄鋒何在?!”
下首的院子中焦急地站了一片人,李玄嶺和李玄宣都抬起頭看他,李玄鋒靜靜背著金弓,眸子直直地盯著上首的鄧予之,答道:
“在此!”
鄧予之嗤笑一聲,叫道:
“青池有命,征你前去南疆倚山城抵禦妖族,即刻起行,不得有誤。”
李玄鋒緊了緊背上的金弓,胡須邋遢的下巴勾起笑意,好像聽到了什麼可笑之事,他哈哈一笑,答道:
“好。”
第(2/3)頁
第(3/3)頁
鄧求之隻扯了扯他,答道:
“跟好。”
李玄鋒望了望從院子中緩步而出的李通崖,深深一躬,向著李玄宣和李玄嶺兩兄弟開口道:
“家中之事,還請多擔待,不必念我。”
這個年幼喪父母,少年亡妻子的中年人隻開口說了這一句話,兩隻眼睛爍爍有神起來,好像黎夏屠郡至今的那些年都叫他興致缺缺,如今眼看著殺戮與搏鬥,被殺被害就在眼前,反而叫他期待興奮起來。
“兄長。”
院子裡的李玄嶺和李玄宣還沉浸在這消息之中,李玄鋒已經駕風跟上鄧求之,向北邊飛去了。
李玄宣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開口道:
“仲父!這!”
李通崖揮了揮袖子,麵上亦有痛苦之色,隻輕聲道:
“且修煉去罷……”
幾人對視一眼,皆低下頭去,各自散下了,婚事本就接近尾聲,被霞光雲船這麼一鬨,眾人也沒了什麼興致,告辭的告辭,離去的離去,將李淵蛟和蕭歸鸞送入洞房,黎涇山又恢複回冷冷清清的模樣,隻有滿地的狼藉還有幾分喜慶味道。
直至霞光雲船從天邊飛過,燦爛的霞光都消失不見,整個望月湖之上重新陷入黑暗和寂靜之中。
――――
“報上使,人皆齊了!”
鄧予之獻媚地跪倒在遲炙煙麵前,一旁的鬱慕高神色恍惚,仿佛沉浸在噩夢之中,遲炙煙那句話還在他腦海中反複穿梭。
“鬱慕高……鬱玉封乃是我青池宗聯手蕭初庭所殺!這事也是你弟弟親口同意過的!”
“慕仙……親口同意過的……”
鬱慕高神色迷茫,他與鬱慕仙通信數十封,對方竟然隻字未提,不知是怕打草驚蛇,還是根本不放心同自己說。
鬱慕高突然覺得宗內的那個親兄弟陌生起來,他口中意味不明地嘟囔著什麼,遲炙煙看了看他的模樣,不耐地道:
“以後莫要修什麼《白首叩庭經》了!”
幾人駕風落回霞光雲船上,鬱家眾人則齊齊跪倒,高聲恭送,那船上的細密紋路明亮起來,伸出霞光羽翼,往東南方飛去了。
鬱慕高眼睜睜地看著那船在天地之間消失,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歪著頭看了看周邊低頭不語的眾人,絲毫沒有為方才低聲下氣的卑微姿態感到羞愧,默然了一陣,開口道:
“蔣合乾……原來是陳年宿怨,且將東岸的人手都叫回來吧。”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