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兄長帶你下去逛逛!”
……
黎涇山。
李淵平一如既往地坐在上首,他一身錦裘,麵色發白,眼窩微陷,精神還算好,前些日子服用籙丹突破了玉京輪,看起來麵色好看許多。
“僅限於此了…”
李淵平雖然靠著一枚籙丹突破了玉京,也不過是緩了口氣,修為岌岌可危,再去嘗試突破,恐怕還要死得更快。
他將手中的書信放下,並沒有什麼神色變化,隻讓一旁的李曦峸上來,低聲道:
“那孟氏父女…可上來了?”
李曦峸拱手:
“孟泰誌方才前去采氣,剛剛才歸來,已經派人去喚了。”
話音方落,一老修士已經進殿,麵容端正,練氣九層修為,上前便拱手道:
“散修孟泰誌,見過家主。”
李淵平擺擺手,徑直問道:
“孟老客氣了,老人家說可以煉製胎息法器,可有此事?”
孟泰誌點頭,答道:
“老夫在煉器一道上有些造詣,不說練氣級彆,胎息法器是十拿九穩,家主若是有意,老夫可以為貴族煉製法器,抵為采氣花費。”
李淵平聽著一笑,問道:
“孟老采氣不易,能有多少時間煉器?”
孟泰誌下拜道:
“若是貴族備好材料,兩月一柄不是問題。”
李淵平輕輕點頭,開口道:
“十年就是六十把,數量不少。”
李家的法器大都是殺敵所得,或是道上采買而來,溢價很高,胎息法器大都用來配製峰上的權位,賞賜晚輩,若是能得了這一批法器,今後能輕鬆不少。
‘自家有青烏礦,正是鑄造胎息法器大都好材料,日後新設府峰,有了這些法器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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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李淵平是萬萬不信這孟泰誌這樣好心,平白無故上來打白工,小信在手中過了一圈,暗道:
‘有蕭元思的信在手,孟氏父女明明可以自顧自采氣,非要湊上來,多半是有所企圖。’
李淵平不想欠著人情。瞥了一眼一旁的李曦峸,笑著開口道:
“畢竟遠來是客,可不能這樣麻煩前輩,我家還有些底蘊,不如就當雇著前輩煉器,再給孟老些補貼。”
孟泰誌拱手,順著他的話,答道:
“家主客氣了,儘些綿薄之力,算不上麻煩,隻是…”
李淵平正等著他一句隻是,便見孟泰誌道:
“小女有喚出心火成丹之能,無奈老夫不過是個煉器的,不能教導。”
說著恭敬下拜,繼續道:
“我已經一百八十歲,恐怕沒有多少時日,唯獨老來得了這一女放心不下,望著能得一丹道傳承,為她尋一立身之本…我等若是得了貴族的丹道,必不外傳!”
“為貴族煉製法器不過是其一,若是有任何安排,老夫力所能及,必不推辭!”
‘原來打的是這主意!’
李淵平這才覺得對勁,將手中的信往桌上一放,溫聲道:
“孟老不必如此,我家中也沒有什麼急需的事情,這丹道傳承頗為要緊,我還要尋家中老祖問一問。”
“麻煩家主!”
孟泰誌道謝幾句,李淵平問了些細節,草草地講了些有的沒的,讓他退下去。
一旁的李曦峸看了一陣,拱手上前,開口道:
“家主,孟氏父女一個是身懷秘術,一個是天賦異稟,不如就此招入家中,孟灼雲一旦成了丹師,便可以大大減緩明弟的負擔…”
“嗯。”
李淵平聽他說完,將桌上的小信一攏,擺到桌角,溫聲道:
“看看。”
李曦峸上前,將那一小疊信一一看了:
“屬下已至東海赤蛟島坊市…此地並未有過孟姓煉師…也從未聽聞哪位煉師外出…”
“屬下已至東海純一島…”
“屬下已至東海竹溪島…”
李曦峸一一看畢,李淵平這才解釋道:
“我已經派出人手前去各個海島查看,從孟灼雲等人出手的幾個靈物產地來查,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善於煉器的孟姓修士…也沒有聽說過最近有什麼煉師離開東海。”
“就連從孟泰誌口中套出來的幾個地點也從未查到痕跡。”
他敲了敲桌案,溫聲道:
“興許孟泰誌籍籍無名,故而很難查到蹤跡,可不曾查清此人的來曆,怎麼能隨意納入家中?”
見李曦峸若有所思,李淵平這才道:
“此事不急,還有整整十年的時光,慢慢查,慢慢看,隻要有心防備,總會查清楚。”
他囑咐似地朝著李曦峸道:
“我安排了幾個人手,等到你持家,按部就班去查便可。”
李曦峸點頭,心中壓力沉沉,他在李淵平身邊跟著幾年,這才明白弟弟李曦明苦衷,自己不過是接手改製過的李家尚且這樣麻煩,李曦明當年樁樁件件又是何等不容易。
李淵平這番說完,下頭的族兵來報,說是安鷓言與他兩個兒子已經歸來,南岸的礦脈探查清楚。
“好!速速請他進來。”
李淵平頓時一喜,咳嗽兩聲,下頭已經帶上來三人,為首者頂著個噌亮的大光頭,練氣九層,拱手道:
“安鷓言見過家主。”
李淵平頷首,安鷓言身體壯得像隻熊,語氣卻很謙卑:
“屬下已經查明,南岸十四處地脈異常之處,共有兩道礦脈、七道水脈,所得價值非常,恭喜家主!”
“兩道礦脈?!”
李淵平連忙站起,追問道:
“分彆是何礦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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