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李清虹見狀隻能點頭,收拾一陣,獨自駕風而起,李曦峻送她出望月湖,再拿起劍訣讀了兩遍,閉起石門修煉起來。
青杜山上的春風徘回,草木旺盛,仙台樓閣,人影零星,湮沒在漸漸籠罩過來的夜色之中。
……
李清虹這頭剛出了青杜,下起了綿綿的細雨來,放眼望去,烏雲連綿無邊無際,雨勢並不大,但勝在連綿不絕,駕風穿梭了許久,還沒有見到這片烏雲的儘頭。
若是先前沒有得到那法壇傳來的消息,李清虹定然不至於起什麼疑心,是會以為隻是一場大雨而已,如今這麼一看,倒覺得是突破金丹失敗隕落的異象了。
她一路駕風穿過豫馥郡與東離山,很快就遠遠望見了紫煙門的地界,半空中正好站著一名女修,身著紫煙門的道袍,掐指望天,黛眉微蹙。
李清虹駕電過來,這女修連忙回過神來,很是禮貌的向她施了一禮,輕聲道:
“紫煙門沉雁青見過前輩,不知…”
“青杜李家,李清虹。”
這女修是練氣七層,年歲與李曦峻相彷,聞言訝異:
“原來是前輩!雁青久仰大名。”
李清虹其實名聲不顯,隻當她是客氣話,不曾想這女修迎上來,婉聲道:
“我前些日子就聽傳聞,說是前輩築基成功,天下的雷修本就少,築基成功的女修就更少了!晚輩很是仰慕。”
李清虹體會一息,訝異道:
“你也是雷修?”
“正是!”
沉雁青彎眼一笑,答道:
“晚輩出身修越沉家,托在紫煙門下修行,我家真人早年便得過一雷法,故而族內一直有雷法傳承。”
“原來是仙族嫡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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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家是修越宗在徐國的地盤上的紫府仙族,傳承久遠,眼前這位的身份相當於蕭家的蕭元思,很是尊貴,沉雁青卻不顯得高傲,熱切地將她迎下去,問道:
“前輩此行前來是?”
李清虹答道:
“前來拜訪靈岩子前輩。”
沉雁青恍然,打出一枚紫色令牌,帶著她入內,便見山峰聳起,大大小小的峰頭淹沒在濃厚的紫雲之中,這紫氣如絲如縷,盤旋升騰,化為種種形象,顯得仙氣飄渺,亭台樓閣美輪美奐。
紫煙門占據了這一奇觀,多年來也收集了大量相關的功法,將這一座仙山經營得一片仙家景象,時常有各國和海外的修士千裡迢迢前來采氣。
“這紫煙福地可是赫赫有名,天下紫炁六七出於此,凡是紫炁道統無不將此地稱作修行聖地,前輩若是來得湊巧,等到朝陽升起,那才叫一個仙家氣象。”
沉雁青看著李清虹欣賞這一片美景,笑道:
“老峰主當年可沒少吹噓與貴族的交情,可算是等來了。”
李清虹早聽李通崖說過這靈岩子是個不著調的性子,微微一笑,卻見沉雁青輕聲道:
“晚輩修的是霄雷,修行《霄雲雷法》,若是修成道基即為輕雷落…不知前輩是……”
李清虹不曉得她問這些作甚,隻禮貌答道:
“玄雷泊。”
‘玄雷泊…’
沉雁青思慮一息,皺眉道:
“倒是沒有聽過…”
“本是冬雷聲的。”
李清虹添了一句,沉雁青明白過來,喜道:
“原來也是霄雷!若有時機,還望去見一見前輩的雷壇。”
她這一句話中透露出許多信息,李清虹若有所思,心道:
“原來是霄雷…看來霄雷性都有以設壇作法之能,沉家傳承古老,倒是可以問上一問,打聽些消息!”
見李清虹微笑點頭,沉雁青欣喜一笑,很快就拉近了距離,點頭道:
“我等三雷道統不比其他,碰不得血氣,故而同道之間最為親近,等我築基成功,先給前輩演示祈雷之法!”
李清虹微微一愣,這才知道雷修不能服食血氣,腦海中的諸多疑惑一瞬間解開,有恍然大悟之感:
‘難怪!難怪江南沒有雷法道統!海外與江南雷法沒落!原來如此,難怪這小姑娘與我這樣親近!’
江南流傳的大部分丹藥都是血氣鑄成,倘若服食血氣真的對雷修有害,這一個個雷修道統怎麼不會衰落下去呢?三宗七門中少有雷修傳承,更彆說能練到紫府的傳承,而大部分族修散修也不明所以,雷法就更難修成了。
倒是沉雁青在一旁繼續道:
“有些丹藥我不說前輩想必也曉得,隻要雷修服用了血氣,初時會修為增進,迅速就會緩慢下來,不知情者往往更加用心服用,很快就會止步不前,難以突破,以至於壽命大減……”
李清虹複又後怕起來,好在她年幼之時李家一窮二白,根本沒有什麼丹藥好服用,後來又送去了費家,同樣沒有服丹的機會。
等到練氣,李淵蛟受了白籙,家中僅有的資源也傾斜過去,李清虹隻服過一兩枚,興許還是從蕭家那裡得到的,服用的也不多,竟然這樣幸存下來,後來王尋道破了真相,再也沒有服用過。
縱使這樣,李清虹依舊找到了自己練氣三四層時修行速度略有緩慢的原因——想必就是那一兩枚丹藥所致。
她輕輕出了口氣,由衷地感謝起大父李通崖來,乃至於心中產生了一個小小的疑惑:
“難道…阿爺他猜到了些什麼,才會這樣一步一步安排下來。”
她略微出神,很快調整過來,升起了第二個明悟:
“難怪這小姑娘這樣親近我,如果雷法道統無法碰血氣,那也同樣不能服食同參來增進修為和練就神通…自然少了許多顧慮。”
沉雁青還在前頭客客氣氣地介紹著紫煙門的種種景色,李清虹心態卻已經截然不同起來,抱著幾分慶幸的欣喜,邁步在這滿是紫雲的宗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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