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來,舍了這張老臉,問問貴族能不能出一築基相助…”
李玄宣頓時愣了,一時間沒有出言。
經過李曦治的提醒,他早明白袁家如今已經亂作一團,更不知道成了青池的哪一步棋,已經不想碰了。
隻是兩家畢竟有情麵在,庇護袁成盾的後裔不算什麼大事,關鍵時刻也是可以讓出去的子,自然沒什麼問題,真要插手進去,事情就大有不同!
李玄宣本就是個保守性子,隻想好好護著自家的麒麟兒幾年過去,滿滿的為難已經寫在臉上了,袁護遠見了他的模樣,更加低聲道:
“我明白淵蛟之事,貴族也正逢多事之秋…可我家…”
袁護遠哪裡不知道自家狀況呢?隻是老人總想挽救彌補,不敢放棄,實在是動用了所有的關係,隻能求到李家頭上。
李玄宣暗暗歎息,隻好提了一句:
“前輩!這雨下的太久了!”
這話一出,袁護遠像觸雷一樣退開一步,明白李家已經曉得袁家如今因為老祖袁立成身死、靠山步梓消失,已經成為青池借之影響修越的棋子,其中之事風險太大,不會插手,苦笑道:
“好…好…隻拜托諸位照顧好甫堯。”
李玄宣安慰道:
“貴族底蘊深厚,總會過去的。”
袁護遠默然,身處風暴中心,說不得什麼,拱手離去。
李月湘這頭退下,袁甫堯邁開步子與她出了殿,歎道:
“見他們虛與委蛇,好沒意思!”
李月湘低頭,眼睛微眨,答道:
“兩家交好多年,自然要好好聊聊。”
袁甫堯連忙點頭,作附和狀。
其實袁甫堯一路前來,心情並不算好,他對聯姻很是反感,但袁護遠一言九鼎,他說不出什麼,隻能硬著頭皮跟來。
路上計較著,畢竟婚事還沒有定下來,隻要找些茬子,說個性格不合,推脫還是容易事。
可眼下見了李月湘,驚為天人,滿腦子的不滿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直盯著她看,連連點頭,渾然忘了方才的想法,隻暗讚道:
‘好模樣!好模樣!族中也少有這樣的。’
李月湘似乎並未察覺,一路與他駕風到了湖上,淺淺聊了些有的沒的,袁甫堯突然看見那湖上的大壩,有些疑慮,問道:
“這是作甚,養殖靈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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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湘柔聲答道:
“以阻隔湖水,保境安民。”
袁甫堯連連歎氣,道:
“我族中差貴族遠矣,如今大雨連綿,我在原上治事,與家中說了好幾次,總是嫌空耗人力,不肯派遣修士下來!”
原來袁甫堯受了袁成盾的安排,一直都在蕈林原上管理城鎮百姓,此刻打開話匣子,一條條一件件,治理民生,管束百姓,倒是說得頗有深度。
此言一出,李月湘心中點頭,麵上還是笑吟吟:
“這雨水修士自然不懼,湖邊的百姓卻要遭殃。”
袁甫堯恍然,他麵上同樣沒什麼變化,心中隻忖道:
‘早聽說李氏是善養人丁的,果不其然。’
李月湘不想與他多聊這些,隻問了些消息,便見袁甫堯誇誇談起來,說了些天南地北的沒著落事,李月湘隨便聽著,他突然問道:
“我父親親自來了貴族,不知可留下什麼口信?或是給我留了什麼東西?”
李月湘眼睛微眯,心道:
“看來…袁成盾一口氣去了東海…並未給袁家留什麼消息…”
李月湘並沒有占據那些聘禮的念頭,隻柔聲答了:
“是留了聘禮,就在中殿之中,公子可問一問護遠前輩。”
李月湘不曾想她這一段話言罷,原本垂眉順眼的袁甫堯胸膛挺了起來,下巴也微微抬起,顯得自信許多,“嗯”了一聲。
兩人聊了一陣,袁護遠已經駕風出來,帶著一眾扈從,朝著袁甫堯道:
“你且在此處修行,凡事多請教月湘。”
袁甫堯似乎有些猝不及防,隻能愣愣地點著頭,袁護遠對著李月湘示好一笑,駕風離去。
袁甫堯的洞府是早準備好的,李月湘帶著他和幾個隨從過去,很快便告辭離開,袁甫堯讓幾個隨從檢查了洞府,這才端坐下來飲茶。
左邊一心腹問道:
“公子,這李家小姐如何?”
袁甫堯愣了愣,讚道:
“當真是佳人,隻是心思多。”
這心腹低聲問道:
“心思多…?”
袁甫堯點頭,有些為難道:
“有聽聞她有一哥哥在宗內修行,已經是築基修為,若是娶之為妻,隻怕我脈唯有聽從李家命令的份了!”
心腹對視一眼,不知如何應他,不敢說壞話,倘若這李家女真成了主母,問起罪來可不是鬨著玩的,突然見袁甫堯低聲道:
“你去打聽一番,我爹到底給李家準備了多少東西?還有沒有取回手中的可能?”
心腹連忙下去,袁甫堯則端坐,暗暗忖著:
“隻看能不能把這些東西取回來,不至於遲遲寄人籬下…落到李家手裡。”
……
李月湘這頭下去,李玄宣很快找上來,似乎剛剛才聽完了消息,急急忙忙趕過來要給孫女把關,見李月湘邁步進來,連忙道:
“如何?”
李月湘擺手,見大父好像沒什麼異樣,這才道:
“這袁甫堯…對百姓頗為了解,除此之外誇誇其談,有些小聰明,性格是有些庸碌貪婪,隻是行事還算正道,也不知是不是裝出來的,還要細細查看。”
“啊?!”
李玄宣頓時愣了,答道:
“怎地這個模樣!你可看得準了?”
李月湘隻憑著自己判斷,被大父這麼一說,倒也有點拿不準,開口道:
“我在山上並未見太多人,興許看的不準,隻可惜兄長閉關…”
李玄宣擺手道:
“這倒方便,我讓承遼幾人都去試試他…不須你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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