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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湘聽了兄長這話,卻沒有什麼欣喜之色,她思慮的事情更多,隻輕聲道:
“我沒有什麼委屈的,隻怕得罪狠了,生出事端來,”
李曦峻輕輕搖頭,答道:
“已經沒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了,眾家眼著處不過是個利字,袁家又失了道義。”
李月湘點點頭,李曦峻則將手中的小信展開看了一遍,輕聲道:
“你下去準備一番,治哥兒不日會歸來一次,接你去青鬆島…他的洞府之中還有餘位,在那處修行,頗有裨益。”
李月湘這才呈現出一抹喜色,輕輕點頭,李曦峻不欲多說,讓兩人退開了,聽了下麵人的稟報,浮現出笑意,從堂中穿出去,順著回廊很快到了丹閣。
李曦明一身丹士道袍,正飄飄然地坐在殿中,衣物乾爽,微微發白,才突破了築基中期,正是春風得意時。
李曦峻哪裡不曉得他,表麵是淡然自若的模樣,心中早就樂了開花,也就陪著他鬨,快步上去,訝異道:
“明哥兒這樣快?可還順利?”
李曦明樂嗬嗬地點頭,隻將袖口收緊,答道:
“畢竟服了丹藥,突破輕而易舉,我還調養一陣,穩固了修為才出關。”
他興在頭上,說罷這話,正要仔細講來,突然上下瞧了一眼,又驚又喜道:
“你築基了!”
李曦峻浮現出一點笑容,輕輕點頭,李曦明連忙從地上站起,按上他肩膀,笑道:
“好一股鬆雪法力!”
李曦峻輕輕點頭,等著他平靜下來,這才道:
“有一事與你說一說。”
李曦明聽著他把李玄鋒的話說了,眉頭緊鎖,默默搖頭,疑道:
“我卻不見得,我修行明陽一路精進,已經快過仙宗嫡係,怎麼會不適合…隻怕是老祖在南疆眼光養得高了……”
他突然攥起拳來,後知後覺地道:
“若是按老祖所言,當年要是聽按從家中安排,恐怕修行也慢不到哪裡去……”
他自顧自計較著,李曦峻餘光撇見桌案上還放著盆蘭花,閉關數年,竟然還長得旺盛,看來是專人照料的。
他目光閃動,很快偏過頭,看向另一旁的丹爐,裡頭的火焰忽明忽暗,天地之中風雨大作,李曦明不曉得李曦峻為何變色,有些迷惑。
李曦峻頓了頓,突然問道:
“明哥兒近年喜好蘭花?”
李曦明略略尷尬,急忙道:
“隻是養養罷了,絕非與灼雲有關!”
這話才出口,他意識到話語有些急促,卻見李曦峻突然皺眉,看向殿外的風雨,低聲道:
“是天地異象!”
李曦明還在組織話語,卻被他這話堵了回去,李曦峻頃刻之間消失不見,李曦明駕著金光出去,與他並肩立在青杜之上,遙遙望見南方遠方的金光。
他們的仙基緩緩波動,隱隱約約睹見彩光從遠方升起,李曦明羨慕地道:
“恐怕有人突破紫府了!”
幻彩迅速染開,在天邊幻化為種種獸鳥模樣的雲彩,栩栩如生,雲海最中是一隻白雲凝聚的寶象,作長鳴之貌,湧現道道金光。
這金光如同波浪一般飛蕩而來,山中的草木全都輕輕搖晃,落葉如雨一般落下,撒的滿山金黃,李曦峻緩緩閉目,仔細地體會著天地中上升的靈機。
李曦明也頓了頓,反應過來,兄弟倆都閉目細細體會,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相互對視一眼,李曦明歎道:
“【玄平中氛】…已經散了個乾淨!”
“難得能撐這樣久。”
李曦峻仔細望了望那雲彩彙聚的方向,估摸著是衡祝道,低聲道:
“衡祝道又多一紫府!”
兄弟倆同時架風落回山上,李曦明道:
“我分明記得衡祝道與修越一向關係不錯,可這突破怎麼是說控製就能控製的,天地異象昭告四方,這下是壓倒天地靈機的最後一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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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如今雖然漸漸有了些底蘊,可探查【玄平中氛】、【水降雷升】這一類事關紫府天地靈氛的手段卻幾乎沒有,當下隻能眼巴巴看著,也不知道天地中的靈機變成了什麼模樣。
“我等畢竟沒有相關的法術,若不是早知會有變化,留了注意細細體會,恐怕連這點微妙的變化都察覺不出…”
李曦峻歎了一聲,一旁的李曦明問道:
“不如讓姑姑回來一趟,用一用雷法?似乎能探知些消息。”
“我看不容易。”
李曦峻與李清虹仔細商量過,當年似乎是因為【水降雷升】與雷法有關才能窺得,如今恐怕很難,隻輕聲道:
“隻寫一封信問一問治哥兒便好。”
……
陳睦峰從中殿之中歸來,回到府中,不曾想夫人李氏正在院中坐著,上首正坐著兩位老人。
一人一身棕色袍子,斷臂的袖口在空中略有些刺眼,須發枯稿,眼窩深陷,顯現出行將就木的垂暮之氣。
另外一人氣息穩重得多,身後負著一把長劍,身上著的是淺灰色袍子,腰杆略有些彎,倚靠在木椅之上。
這兩張臉龐陳睦峰熟悉得很,當年自己被陳老爺子交到陳冬河手中,就是在這兩個老人的案旁恭恭敬敬地坐著,陳睦峰連忙下拜,恭聲道:
“睦峰見過師尊、長老。”
李秋陽的老臉神色沉鬱,這個農戶出身的老人已經是族中輩份最大的幾人之一,麵色卻一如從前。
他替李項平牽過馬,為李通崖奉過劍,見證了這百年坎坷,陳睦峰就算是修為高出他許多,卻沒有一點不耐,隻低頭不語。
陳冬河則看著麵前的男人,同樣不曾說話,兩個老人靜靜坐著,就有一種凝重氛圍,讓一旁的李夫人都不說話了。
他正心裡打著鼓,卻見自家長輩陳冬河擺了擺手,輕聲道:
“是好事,陳鴦這小子的天賦入了青杜的眼,卻要賀喜你們夫婦。”
這話一出,兩人頓時鬆了口氣,陳睦峰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