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聽了他的話,答道:
“如若幕宓理當真忠心,豈能坐視北山越被我家攻占?隻須去一趟北山越王庭,自然能逼出幕宓理。”
“此事先往後推推。”
李曦峻輕輕搖頭,看向空衡,低聲道:
“山越巫術詭異,我家已經吃過一次虧,這次還要拜托法師照看我家世子。”
空衡連忙擺手,低聲閉目,答道:
“曦峻儘管吩咐,我屍位素餐,心中已經是愧疚至極。”
李曦峻目光從遠方收回,輕輕地注視著他的眼睛,答道:
“此次前來,先請法師看一看我家世子。”
幾人一並駕風歸去,空衡若有所思,問道:
“這山越的『聽醒辰』倒是與我釋修中的某道他心神通頗為相似,若是此番有所收獲,還望看一看這功法。”
“自然不成問題。”
李曦峻應了他一聲,突然想起自家族史之中曾記過一事,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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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大黎山妖洞之中有隻大妖,甚至能聽聞千裡之內的事情…恐怕也是與『聽醒辰』同一道統!”
夕陽西下,天空紅蒙蒙,一片紅雲浮動,城中的叫喊聲已經漸漸弱下去,顯現出寂靜的昏沉。
大厥庭周邊的寨子緊閉,無一人敢出門,古樸城牆下戶戶緊閉,道上血水橫流。
這座古城前後被占據了不知多少次,從來都是祭殺奴隸與部眾,以獻新主,頭一次屠殺起貴族和巫師來,倒是有了股新鮮味,反抗尤為激烈。
天空中站滿了修士,任由這些人負隅頑抗,幾個貴族和巫師想飛起來,卻又被空中打落,摔成肉泥。
陳鴦帶人出了院子,滿地的人頭和骨飾羽毛遍地散落,幾十個族兵往院中搬著腦袋,陳鴦跨過血汙,擦了擦左手上的血跡,笑道:
“這人好色,竟然有二十七房妾,女奴逾百,大旱多年,竟然還有這樣多糧食…”
左右的狄黎家氏兵麵色都不是很好看,陳鴦一劍劍親手院裡的人砍成一地,就算是這些人也看著膽寒,自然沒人敢應他,陳鴦挑眉:
“難道不該殺麼?”
“該……自然是該的!”
狄黎由解應了一聲,心中已經對這人大為改觀,本以為不過是少年陰鷙,不曾想真是個心狠手辣的,隻默默提防起來。
狄黎由解按著名單上一算,大厥庭的貴族屠了個乾淨,這些世代修行的血統斷了,至少幾十年是不會有練氣修士,李家自然不在乎,倒還方便管理,隻是狄黎由解看得頭皮發麻,暗自慶幸。
陳鴦看了看兩側的兵馬,吩咐道:
“派人去把兩處的穀倉放了……等等。”
陳鴦眼中陰鷙,若有所思:
仇怨是狄黎家擔了,殺罪在我陳鴦,這恩要主家來施,若有一處不妥,李周巍要冷笑我無能。
他欣賞似地看著麵前的血泊,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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