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這劍氣從中呼嘯而去,那關上的牌匾搖搖晃晃,磚石上也滿是裂痕,一下子暗淡下來,縮為一明亮流光,向著李曦明身上落回。
“噗!”
明關受創,李曦明噴出口血,金紅交織,這血還未曾落入湖中便化為金色流光四散而逃,他來不及關注自己的傷勢,隻抽出符籙,追著那金光打去。
李曦峻隻將全身修為往劍中貫去,腳底下的湖水已經化作一片寒冰,瞳孔中唯獨剩下那金色劍氣,金身羅漢蘇悉空本相畢生劍道修為所成。
他隻覺得氣海穴中的符種仿佛受了刺激,噴湧出一片清氣,腦海前所未有的敏銳,無數奧義在心頭浮現,意識仿佛落入鏡中,窺見石上青劍。
又有男子身著亮白衣的長袍,麵容清朗出塵,孤然立在古樸蒼老的大城之上,遮天蔽日的火鳳從天空中如流星一般劃過,男子輕輕拔出劍來,青白色的幻彩噴湧而出。
李曦峻眼中緩緩映出青白色劍影,泛光到發白的手竟然收起劍來,當空一召。
“鏘!”
鋒銳的嘯叫聲響起來,山中竟然飛起一把青白色的劍光,疾速越起,落入他手中,劍穗晃蕩,正是青尺劍!
月白色的劍光複又亮起,湖上的光澤忽而一暗。
金光從數裡開外爆出,傳來巨大的山石滾落的轟鳴之聲,鬱慕劍站在空中,呆呆地看著。
李曦峻在對麵靜靜站著,鬱慕劍緩緩收起劍,立了兩息,表情漸漸變幻,突兀地道:
“已無憾矣。”
他話音方落,臉上密密麻麻浮出無數裂痕,身形凝聚了一刻,登時化作無數碎片,炸得滿天飛舞,迅速轉化為流光,再幻化為飛灰,灰蒙蒙地撒下來。
那把暗黃色的【銅藏】光采不再,當空落下,砸進湖中,化作兩截,打了半轉,極速沉入湖水當中。
李曦明隻覺得李曦峻身上的氣息晦暗不定,來不及管他,連忙護過去,卻見風雪滾滾,李曦峻嘴角皆是血跡。
他連忙扶著李曦峻到了山中,喂他服下【宛陵花】,李曦峻這才有了神色變幻,見他腰間一道淡淡的血線,應是被劍氣所穿,駭得一愣,便見李曦峻咽著血,沙啞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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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望血石!”
李曦明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這血瑩瑩的玉石,遞到李曦峻手中,便見他以掌為刀,切下小半塊,將自己腹部破開,其中已經一片混亂,支離破碎。
他將血石置入其中,兩掌一合,吐出口黑血,將青石穿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孔洞。
李曦峻喘息片刻,漸漸有了生動的表情,問道:
“鬱慕劍可死了?”
“至少這身軀應是死了…”
李曦明緩了半息才意識到答他,自己麵上都是汗,急忙道:
“如何了?”
“有【地望血石】,應是無虞。”
李曦峻麵如金紙,倚著青石答了一句,用法力歸束著內臟碎片,眼睛卻明亮得驚人,笑道:
“明哥兒,青尺劍中應還有劍仙後手,或是傳承!”
“什麼…傳承不傳承…你先住嘴…”
李曦明哪有心思聽他多說,隻從儲物袋中取丹藥出來,堆在麵前,口中隻道:
“每每出關家中早已經出事…我心頭早不安的很,你好好療傷…”
李曦峻點頭,取了幾種丹藥服下,盤膝閉目療傷起來,過來十幾息,便見李玄宣急衝衝上來,口中喚道:
“曦明!曦峻!可還好著?”
“尚好…”
李曦明忙應著,他也慢慢冷靜下來,隨著李玄宣出去,安撫了兩句,便見老人手中握著兩段銅劍,濕漉漉還滴著湖水,斷麵光可鑒人。
……
徐國,太虛。
黑沉沉的太虛之中金雲呈祥,白霧繚繞,龐大的金身端坐其中,三頭六臂,麵孔眾多,金漆浮現,梵音陣陣。
在金蓮般的雲層之中,這金身腳下立著諸多憐湣,不過是金身的十分之一大小,神態各異,或是怒目圓瞪,或是冷若冰霜,各自握著刀槍斧戟。
這些憐湣皆是一動不動,蓮花般的手掌在金雲之中凝固,冷冰冰的釋器釋放著光彩,叫人忍不住深深地盯著,投入其中。
“嗯?”
忽而有一憐湣睜開眼睛,麵上三隻,胸口上還有兩隻,齊齊瞪圓,浮現出微微的怒色,在空中擺著蓮花狀的手臂也迅速放下來,慢慢掐算起來。
“虛慕死了!”
他心中微微動怒,這人是他好不容易度化過來,是【空無相】中難得的一等蘇悉空本相,可謂是得力羅漢。
這是其一,實際還遠不止如此,這人還有劍道修為,是江南修士,很有可能達到劍元的境界,是再好不過的走狗了…隻是放他去南方了卻塵緣,竟然就這樣暴斃了!
“那什麼李家…竟然有實力讓蘇悉空本相連轉世都做不到!”
五目憐湣麵上三目微怒,胸口兩目冰冷,左右的蓮花法器從頭頂降到身側,遲疑一刻,暗道:
“江南的幾個金丹幾乎都去了天外,隔絕無虞,正是測算的好時機…摩訶又在近前,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天命人物!最好能收到手中…”
他遺憾之色稍稍有了填補,麵上浮現出金紋,五目緩緩閉起,掐指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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