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意欲何為?”
“你說他有緣,我偏說他無緣。”
紫霈真人拋著手中的玉印,輕聲道:
“不如毗加摩訶來與我解一解,此人與你北釋到底有無緣分。”
“哦?”
毗加摩訶聲音明顯溫和下來,顯然是對這事胸有成竹,釋修本就最善玩弄緣法,怎麼會怕她一個紫府?心中冷笑,口中很溫和地發出萬人之聲:
“道友原來是請我解這緣,這自然是極好的。”
他的聲音在雲中穿梭,與紫氣相互推擠,引得紫氣滾滾:
“他現在雖然被道友打斷,化了仙基成了凡軀,可萬般緣法,已至此身,隻要不死,登上憐湣不過片刻。”
“道友神通廣大,自然不在緣中,隻要道友不出手打殺了他,隻要六息時間,他自然被諸多法引導,登上我憐湣位。”
“好。”
紫霈真人點頭,輕聲道:
“若是不呢?”
毗加摩訶聲音頓了頓,變得謹慎起來,問道:
“真人的意思是?”
“我卻要取回【祁望玄天聽】。”
紫霈真人靜靜看著他,毗加摩訶的彩雲沉沉浮浮,頓了兩息時間,浩蕩的聲音回響起來:
“本尊欲觀那本【太栩紫氣書】。”
紫霈真人麵上頭一次浮現出笑容,隻滿是譏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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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禿驢貪得沒邊了,我倘若能給,道友敢看麼?”
毗加摩訶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語動怒,聲音拖得冗長,反倒是多信了她幾分,嗡嗡地道:
“那便【紫炁華罩】罷。”
紫霈真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
“我並不向他出手,倘若此人六息不能升上法界,便算作無緣了。”
毗加摩訶輕輕點頭,便見紫霈手中跳出一片紫光,向著彩雲中掃去,整片淥下天池中不知不覺所彌漫的濃厚紫氣一同跳起,向彩雲中撞去:
“轟隆!”
她突然出手,紫氣紫光同時威逼而來,猛然撞入那彩雲之中,將這摩訶的接應之法打得混亂一片,毗加摩訶不驚反喜:
“本尊早等著真人呢!”
卻見毗加摩訶早有防備,彩雲中升起數道金光,來回彌漫蕩漾,霎時將沸騰的紫雲撞去,太虛中撞起一片波瀾。
“真人無非要阻我法界罷了,說到底一場鬥法!困我接應之法六息?當真小瞧我…”
嘈雜的念度之聲在雲海滾動中浮起,紫光如同太陽般在空中升起,嘭然作響,毗加摩訶的話語卻戛然而止,隻留下一片紫光充斥,天空中的金光流淌,終於現出原形。
便見一男子模樣的金身浮現在空中,朦朦朧朧籠罩在紫煙之中,射出成百上千道各色的目光,萬人念叨之聲不絕如縷,又有片片蓮花落下,滿天都是粉紅色彩。
紫霈真人紫衣飄飄,負手而立,靜靜看著,纖手輕輕一推,身前那枚【辛酉淥澤印】光華大放,淥水之光蕩漾,在空中飄浮彌漫。
【辛酉淥澤印】落到真人手中與寧和遠手中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青色的光彩帶著九道尾焰飛出,在空中縮成一大陣模樣,緩緩鎮壓過去。
這摩訶的真身連同彩雲被鎮壓在其中,足足過了一息才有點動靜,轟隆隆砸得這印跳動不止,一點金光從中跳出,毗加摩訶冷聲道:
“好…紫霈道友真是實力大進!”
他的彩雲慢慢從青光之中流淌而出,重新壓在紫雲之上,毗加摩訶聲音如同萬人誦經,在空中飄蕩回響:
“可真人當真是自大,竟然連【紫炁華罩】都不曾帶來,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他話音剛落,已經從那青光中抽身而出,彩光趁勢衝上雲霄,就要展開身形,接應唐攝都,而前後折騰,也不過花費了五息而已。
他的真身在紫雲之下浮現出密密麻麻,隱隱約約的眼睛,發出幾聲低沉且暢快的笑聲,還未在這印中回蕩,沉沉的紫雲之下,卻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音:
“喀嚓…”
毗加摩訶的笑容一下凝固住了,這聲音雖然輕巧,卻如同驚雷一般浮現在他耳邊,紫色的雲氣滾動著散去,顯露出底下的青水來。
“嗯?”
李玄鋒嘴角滿是金血,流淌而下,他雖然被彩光撫了一下,渾身如同萬刃加身,看不太清,卻能聽聲辨位,早聽著唐攝都的呼吸聲,如同惡虎般撲去。
唐攝都本看著李玄鋒倒下去,空中色彩交織,隻來的退出去一步,可他如今不過是凡人,哪裡逃得去?喉嚨一緊,便被高高提起,腦袋差點被拽下來。
李玄鋒一把捉住唐攝都,高高舉起的手臂正捏著唐攝都的脖頸,毫不猶豫,五指猛然用力,幾乎毫無阻礙地合攏。
“喀嚓。”
唐攝都還未喘上一口氣,喉嚨登時被捏的粉碎,眼中不敢置信瞪著,毗加摩訶撫開紫氣之時,這人的腦袋正軟軟地垂落下來,澎湃的罡氣將他的軀體如同吹氣球般衝起,內裡打磨的乾乾淨淨。
一息時間不到,唐攝都從頭到腳都化為粉末,李玄鋒的罡氣隻要有充足準備,足以讓法師連投胎轉世都做不到,更何況如今這樣對著一個凡人肆意施展?登時灰飛煙滅了。
毗加摩訶看了眼前這模樣,哪裡還猜不出來,一時間【辛酉淥澤印】幻化而出的淥下天池一片寂靜,沙沙的雨聲也消失不見,唯獨聽見金風吹刮的聲音在雲中回蕩。
毗加摩訶的笑容慢慢歇下來,似乎終於明白為何紫氣始終沉沉遮掩在底下,紫霈則抱手立在雲中,紫雲和紫光慢慢地飄回她的衣袖裡,她聲音清冷:
“看來此人與貴道還是缺些緣分。”
突然被大佬點了,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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