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悶頭駕風飛著,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李曦治卻暗暗明白過來,心中思慮:
“竟還有這淵源?鴻雪門是魏李所建…於羽威了解得這般詳細,於家有什麼暗中的聯係…看這老人的舉動,每每故意要觸動泉濤,恐怕也不簡單…”
他仔細看了兩眼,於羽威神色很複雜,果然開口了,低聲道:
“泉濤,李恩成並不喜我,恐怕早與你說了,當年我家內鬥,《盤氣玉真訣》確實是我送去給他…算起來是族鬥加害。”
“可你想清了…我於家鬥不鬥誰能說了算?全家上下那幾個築基…哪個不知道這法訣有問題?無非是我年紀最輕,輩分最小,便把這醃事丟給我了…”
他語重心長地道:
“泉濤,你若是看不清,早晚還是要吃虧…你父親不常教你,又匆匆去世,少些意氣…還需多看看…”
他話說到此處,語氣顯然不對勁起來,李泉濤神色複雜,欲言又止,眼前的水光卻漸漸明亮,從烏黑色慢慢退為碧藍。
“東海…”
李清虹一靠近東海,體內的法力更加激蕩起來,顯然是靈氛【水降雷升】的影響。
李泉濤則略有怪異,顯然是第一次來東海,於羽威輕聲道:
“江南是【上惡靈藏】,你待得慣了,難免不適。”
幾人順著水脈上前,很快越來越寬闊起來,遇到了這時刻,李曦治眸中彩光閃動,越發警惕,仔細盯著水脈深處瞧。
‘東海如今也是混亂至極,雖然不比徐國南北相爭,可也不是什麼平靜地方,應當小心才是。’
“不對…”
他的瞳術雖然要厲害一些,可李清虹體內【長空危雀】加持,更能感知到魔修氣息,杏眼微眯,長槍一舉,冷聲道:
“道友不如現身一見!”
果然,她話音剛落,麵前的海水猛然湧動,數道身影顯現而出,服飾各異,有的身著海外修士的服裝,有的披著黑煙滾滾的魔袍,甚至有人穿著道士的羽衣。
這些身影修為或高或低,有些參差不齊,現身的有七人,築基後期足足有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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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一人衣冠平整,正身著白色古樸的羽衣,仙氣飄飄,俊眉星目,微微一笑:
“諸位道友…還真來了條大魚!”
於羽威這老頭眼光毒辣,隻匆匆看了兩眼幾人身上的裝束,辨彆了一瞬,便以法力傳音道:
“東海魔修與北方魔修為主,為首這男子是東海修士,衣袖內翻,隱約有鬆針紋路,恐怕是以青鬆道統自居的【純一道門】。”
“純一道的人…”
李曦治沉默一息,也是頭一次與這東海門派的修士碰麵,不敢叫破他,隻低聲道:
“幾位道友…我等不過借過此地,卻沒有無緣無故打起來的道理…”
為首的少年隻哈哈一笑,揮了揮雪白的袖子,直言道:
“道友可莫要遮掩了!你等這條水脈從稱水陵而來,幾條分支都在稱水陵底下!定然是逃出的紫金魔道餘孽!我等守了多時,你們已經是第三批逃出來的了。”
四人聽到此處,明白不能善了,李清虹抽槍而起,紫色雷霆薈萃,炸起一片光華,掃向麵前這人,冷聲道:
“走!”
“轟隆!”
這少年訝異地瞧了一眼,手中浮出白光來,一舉一推,清亮的月光噴湧而出,化作明耀耀的亮弧,將這雷光抵禦住,禮貌許多,輕聲道:
“在下東海散修郗常,仙子既然修行玄雷,也應不是什麼魔修,何必與這些魔修混在一塊?”
他見李清虹的雷霆清亮亮,很是純粹,猜著她應該不是姓苗,排除了那南海的魔修,隻能是海內的正道,便收了幾分力。
郗常有意收力,麵前的李清虹隻當是生死相搏,哪裡會留情,紫色雷光貫出,他被打的手中光華散落,手臂一麻,差點受了傷,忍不住道:
“好雷霆!我小瞧仙子了!”
周邊幾位東海修士一擁而上,緊追著其餘三人不放,於羽威放出那枚紫紅大鼎來,放出幾條紫紅火龍,抵禦法術。
這些修士大多修行的都是灰白之氣,與那裘籍頗為相似,能夠消彌法力,打散法術,雖然服飾各異,可仔細一瞧,還是能看出這些人之間的默契。
李清虹這頭已經與郗常招架了數回,這人手中的法力清亮亮如月光,透露著一種明亮皎潔之意,李清虹雖然是頭一次見,卻充滿了熟悉之感:
“應是『太陰』一性。”
她還是頭一次與修行『太陰』的修士鬥法,隻覺得這人手中的法力至陰至明,不剛不柔,如同一枚清亮亮且冷硬的寒石。
往日裡她的對手,或是魔修,或是仙修,法力遇上雷霆都極易潰敗,除了同樣驅使雷霆的那位南海苗權,其餘之人即使修為比他高,李清虹始終是進攻的一方。
而這修行『太陰』的郗常法力純粹,常常有出人意料之舉,能將她的攻勢化解,雖然修為上稍稍落她一籌,應對起來卻很穩重。
她暗暗思慮著,郗常卻心驚起來。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郗常修行的功法正是『太陰』一性,采用常清陰氣,已經是極為上乘的法訣,修行至今,還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對手。
眼前這女修雷霆卻著實厲害,越打氣勢越盛,讓郗常暗暗生疑:
“莫非是三宗七門的嫡係?可從未聽說三宗七門有什麼修行雷法的有名人物…”
兩人鬥了一陣,還沒有分出高下,於羽威等人卻撐不住了,這老人以一敵三,其中還有一位築基後期的修士,拚了狠發起威來,須發皆張。
李曦治還好些,能夠拖著兩位魔修,李泉濤卻在另外兩人的圍攻下險境環生,已經打得口吐鮮血,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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