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圈在半空就翻滾變大,露出圈上密密麻麻的紋路,噴湧出霧蒙蒙的金光,驟然攝住了一點金茫茫的東西,這高瘦和尚頓時大喜,敕道:
“收!”
江岸頓時響起密密麻麻的金屬碰撞聲,叫人兩耳發麻,高瘦和尚如臨大敵,那壯碩的和尚連忙揮動法器向前,想要打向李玄鋒。
經過這兩個和尚一頓阻撓,後方的築基總算靠近了江岸,南北修士頓時大打出手,天上升起無數光彩,發出陣陣轟鳴聲。
李玄鋒一箭受阻,並沒有什麼神色變化,他威名赫赫,北方自然專門會派出針對的法器和修士,並不算意料之外。
“找死。”
這高瘦和尚實力並不算強,一眼就能看出是用來試探的馬前卒,僅僅是法器有些奇特,他玄靴一踏,隻提弦冷笑:
“著!”
他手中的金紅箭矢瞬間消失不見,天空中爆起一片金紅色的光彩,那枚金環仿佛被迎麵狠狠抽了一道,法力消散化為原形倒飛出去,高瘦和尚先是吐出一口鮮血,眼中倒映出金紅色光華。
“嘭!”
李玄鋒在紫府靈器加持下的全力一擊已經要超過當初射向唐攝都那箭,這高瘦和尚的上半身頓時被撕得粉碎,下半身多存留了一瞬,立刻也被罡氣撕去,隻餘下一道金光往北轉世去了。
這壯碩和尚這才衝到身前,滿滿的金色符文浮現在體表,月牙鏟如同流星天落,帶起一片金色光華砸來。
“轟隆!”
金色的光華散開,卻見一隻金白色甲片覆蓋的大手持住了這法器,穩穩的將其置在掌中,男人麵上的白金色紋路交織著明光,將他本凶厲的眉眼渲染出沉沉的威嚴。
“憑你?”
他的唇齒一張一合,吐出冷冷鏗鏘的話語,硬是製住這和尚不使之回退,在空中如同雷霆般回蕩:
“既然唐攝都叛亂立地憐湣,在南北大局中殺我想必也是一道好機緣……”
這男子身後的一圈圈明光蕩漾,金甲輝煌,麵上的紋路威壓,一隻手平平置在身前,將麵前壯碩的和尚的法器隨手持住,亮起金光的眸子投向北方。
“都出來罷!”
這聲音滾滾如雷,在雲中蕩漾,引的眾人紛紛側目。
他的身周浮現出一道道人影,或是持槍持棒,或是捧瓶捧環,麵上是金身慈悲貌,軀體是金剛不壞身,零零落落,立在空中,大約有十餘位,目光齊齊向他冷冷地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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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聲音在空中共鳴,或男或女,如同萬人齊鳴:
“大膽妖魔!”
……
黑衣青年從黑煙中顯出形來,手中的符緊緊捏著,穿入北岸的群修之中,一直深入北方,落在北邊一小山上。
迎麵而來一大胖和尚,身上披著袈裟,見了他眉開眼笑,隻道:
“俞道友!”
“虛妄法師。”
俞江隨口應了一句,麵上是鎮定自若,心中卻有些心不在焉,挑眉道:
“怎地釋道手下這樣多仙魔?”
“誒…”
虛妄笑了兩聲,答道:
“這是哪裡話,我正教最是寬宏大量,一視同仁,豈有逼迫仙魔,不許他人道統的道理?道友畢竟處於南海,隻聽大趙是釋事之國,想當然了…”
他正色道:
“我大趙雖然崇釋,仙魔兩道的人卻同樣不少,郡城中從我釋道,郡周與郊野山脈我釋修卻從來不會去碰,隻留給有緣之人…”
他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帶著他落在山頂,山頂上的大殿中已經坐落了幾人,其中一人一身道服,麵色陰沉,隔著老遠聽見這話,冷笑一聲:
“可不是麼!沒有魔修還信什麼釋!黎民聰明著呢!就是魔修越發肆虐,信得倒是越誠懇!豈不聞釋山之下就是地獄?”
他略略窺了一眼,認出俞江,語氣緩和了一點,隨口道:
“道友出身南海丹戎武,是世尊證道之所,如今魔修最多,是也不是?”
他這話落進虛妄耳中,這肥頭大耳的和尚卻並不生氣,隻笑道:
“這是什麼話,我等尊重他道,並不乾乾擾山間諸修,他們自行修著修著入了魔,吃人飲血,惹得百姓恐懼,最後被我等所殺,是成就了我等的功德才對。”
穿著道袍的男子冷笑一聲,倒也說不出什麼,俞江轉目看去,另一邊還有一陰柔男子,身著蟒袍,一言不發,自顧自飲著茶。
俞江在一旁坐下來,心中明白對方請自己來的用意,嘴上還是冷冷地道:
“法師這樣急切請我來,有何要是?”
虛妄嘿嘿一笑,低聲道:
“諸位摩訶憐湣失了聯係,正是我等揣摩尊意的時候…俞道友還能聯係上高修,可為我等指點一二?”
“有什麼好指點的!”
俞江明白他的意思,卻故意不點破,想要多打聽些消息,反而起身,指了指南邊,冷聲道:
“你看不到南邊那模樣?請我來破除紫府靈器?也未免太看得起我!這事情麻煩,還請另請高明吧!”
“非也!非也!”
這肥頭大耳的和尚連連搖頭,笑道:
“局勢變化,布局怎麼能一成不變?”
“南邊那凶人…”
這和尚哈哈一笑,答道:
“當然是我道諸師兄弟的機緣了,不需諸位道友來管!”
俞江聽得心頭一跳,卻見這和尚指向北方,臉上露出微笑,低低地道:
“道友與青池有仇怨,是也不是?邊燕山的大陣,唯有道友能速速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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