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寒雪驟降,堆砌起堆堆白雪來,蟾蜍、玉兔之屬的小像處處可見,渾然如月宮,陸江仙看了一遍,這才在這座宮殿上提了牌匾。
‘【華素元明聖清太陰府】’
這幾個字呈現出銀白色,明明與牌匾的玉白頗為相同,卻奪人眼球,他左右看了看,又覺得少了些什麼,輕輕彈指,一道太陰月華落在地上。
各類白色的碎石從角落飛躍而來,混合著這道太陰月華凝聚成一銀甲男子,陸江仙捏了好幾次臉龐,最後選了個與李曦峻相仿的,頗有仙將氣度。
他心念一動,這銀甲男子立刻欠身弓腰,恭身道:
“太陰素明仙將【真誥】,拜見府君!”
陸江仙左看看右看看,遂滿意點頭,這人自然也是他操控的,不過唬一唬蕩江,卻也夠用了。
陸江仙回了主位,身上的衣物重新變化,輕輕彈指,霎時有一道淺碧色的光彩落在地上,化為一少年。
這少年衣著古樸,瞳色淺碧,兩袖繪著波濤紋,臉龐圓潤,容貌看起來才十餘歲,略有些迷糊,左右張望了,這才發覺他坐在上首,惶然拜倒:
“蕩江見過府君。”
蕩江隻不過眼睛一睜一閉,就從安淮天到了此處,不知過去多久,看著左右的裝飾,就是仙宮無疑了,心中安定:
‘步梓小兒淺薄無知…什麼仙宮早已崩碎…一堆屁話,私底下言之鑿鑿,見了府君跪得比誰都快!’
他一邊安定下來,一邊有些惶惶不安,畢竟聽這位府君先前的話語,自己是無意從宮中逃出,可蕩江腦海裡模模糊糊,半點印象都沒有,本就能說得上是罪,怎能不怕?
陸江仙上首端坐,心裡還在想著這貨能做些什麼,隨口道:
“此處非你能來的地方,隻是你無意中遁出,且先在府中候著。”
蕩江鬆了口氣,還來不及說些感激話,陸江仙已經消失不見,蕩江呆了呆,唯唯諾諾地退下去,才出了殿,便見府中站著一銀甲男人。
這男人相貌堂堂,兩頰如削,瞳孔銀色,手持長槍,立在府中,低頭看他,蕩江忙著恭聲道:
“見過仙將!小官蕩江溪水府持事!不知仙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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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男子隻道:
“府中一小將而已,不值一提…請…”
蕩江忙著應下,在府中稍稍抬了眉,一下撞見【華素元明聖清太陰府】幾個大字,眼睛像是被針刺了般連忙轉過去,心中感慨:
“老子也算是來過仙宮的人了…等到下界主持水府,可有的是牛可以吹…遲步梓?小小修士罷了!豈能與我相比?”
蕩江雖然腦海中有不少記憶,可陸江仙編造時都是模模糊糊,好叫以後反悔,真正的記憶隻有在遲步梓身上的那些年,私下裡還是忍不住拿遲步梓來比。
他很快被領到了這龐大複雜的府邸角落,一路上人來人往,幾個仙將仙官皆向這銀甲修士低頭問好,蕩江心思多,立刻明白麵前此人身份不同。
“也是,能在府君殿前等候…哪裡是什麼尋常仙將…”
他表情恭敬了不少,拐到了這小小的廂房之中,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之處。
‘我這地上的小小水官,在天上哪有什麼地位可言…也就是府君親自帶來才能住在府中。’
銀甲男人帶他到了屋中,那雙冷峻的眉眼看過來,沉聲道:
“蕩江道友,且先在此處住下罷,卻有幾條要同你說一說。”
蕩江連連點頭,銀甲男人道:
“仙宮如今仙禁啟動,各宮各府不得出入,你若是實在悶得慌,在府中逛一逛就好了,不要多與人攀談,更不要邁出府去。”
陸江仙是懶得捏出其餘處的仙府,隻想把這家夥關在這裡,蕩江卻恍然大悟,頗為若有所思地點頭。
銀甲男子又指了指屋中的櫃子,冷聲道:
“我卻不叫你白住,這櫃中有諸多法門,都是舊時術法,或是從邪門歪道處繳獲,李仙官下凡去了,你暫時補李仙官的位置,把這些術法重新編寫,好好拓展,每年會有人來收取。”
“屬下遵命!”
蕩江這家夥倒是代入得快,腦子已經迅速轉開了,滿心澎湃:
“倘若有了好功勞,興許還能轉到天上任職…”
銀甲男子見他這樣積極,總算是露出一點笑容,正要合上門出去,蕩江連忙恭聲叫住他,問道:
“不知仙將尊名?”
真誥朗聲道:
“【真誥】,領太陰素明仙將之位。”
蕩江被這一串名號震了震,望向他的目光更殷勤了,一路將他送出去,路上遇見了好幾個仙官,皆不理他,隻向真誥問好了。
蕩江曉得自己人微言輕,也不放在心上,趕忙回了屋子,喜氣洋洋地看了一圈,摸摸這個,摸摸那個,總覺得天上的東西什麼都好。
“喲,這太陰紋路可是正宗…”
一直摸到那小小的櫃子前,蕩江先是欣賞了這尊貴的紋路,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誰知隻聽嘩啦一聲,這櫃子中嘭然滾出一片玉簡,叮叮當當滾落一地,幾乎要將地板填滿了。
蕩江呆滯在原地,看了看那比自己身軀大不了多少的櫃子,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娘的這麼多?!這李仙官乾什麼吃的…怕不是工作要交不齊了才轉世下凡過去罷!好好好!遭了瘟的竟然有這麼懶的仙官!”
他從地上挑了一枚玉簡拾起來,仔細一讀,這篇幅怕是夠三大箱書了,麵上頓時發苦:
“李仙官怕是罷工幾十年了…驢也不是這麼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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