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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禮。”
皋玄子的語氣讓李曦明心中有些莫名熟悉,能聽出此人是真心相祝,喜色也比其餘幾家誠懇得多,想必屠龍蹇以李淵蛟晚輩自居,屠鈞門的修士自然對他成就紫府很驚喜。
皋玄子則從案上拿起一枚玉盒,一旁的李明宮連忙上前一步,從他手中接過,遂見皋玄子恭聲道:
“我家真人備下這《妙駘術變》之法,為真人賀喜。”
這法術聽不出什麼神妙,賀禮一事心意到了即可,也並非要多少好處,李曦明答道:
“替我謝過鈞蹇前輩了,當年明方天石之恩,昭景記在心中,若是無前輩援手,便無今日昭景。”
皋玄子回了禮,很快退開,不肯在眾人麵前多說一句話。
李曦明邁了一步,一人端著杯過來,眼神明亮,身後負槍,眉清目秀,衣著乾練,笑道:
“鐘謙代稱昀門為真人賀!送上【白影金扣】一副!”
此人正是當年李玄鋒結識的鐘謙了,李曦明當然識得他,這人也不是簡單人物,遂擺手道:
“原來是鐘掌門。”
“不敢!”
鐘謙年歲大了,顯得越發沉厚,回禮道:
“小修前些年在閉關,手下修士不懂事,好在他們曉得輕重,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這番是給真人賠罪來了。”
梵雲洞興許有不軌之心,可畢竟行事沒有出格,鐘謙是掌門,算得上熟人,又親自來致歉,李曦明自然不多說什麼,隻讓李明宮把東西收下,遂道:
“先叔公曾提過你,說你有天資,超乎常人,今後紫府可期。”
鐘謙連聲應著,席間的李周巍耳邊傳來安思危的聲音:
“家主,皋玄子告辭了。”
同樣是真人未至,又早早離席,皋玄子本人或者說屠鈞門的表現並不算失禮,屠鈞門在吳國、南疆、越國三者交界處,本不算越國宗門,賀喜本都不必來,全是看屠龍蹇個人情誼。
而吳國諸門皆朝宗長懷山,長懷山在吳國的霸權數倍於越國金羽,吳國宗門一向不與越國諸宗多聯絡,屠鈞門周處其中,清清冷冷,從不投向誰家。
故而皋玄子的到來已經是極給麵子,李周巍特地從席間起來,一路將他送出庭中,皋玄子整了整袍子,笑著問了他幾句。
李周巍微微觀察了皋玄子一眼,才出了密林山到了常曦門,酒熱宴風消散,冷氣衝麵,這青年立刻說話了:
“麻煩家主相送,我家真人不欲多生事端,還請止步罷,送至常曦門即可。”
李周巍聽在耳中,心中漸明:
‘鈞蹇真人不想多沾我家的因果,或者說…不想自己的因果多波及我家…’
他深深地看了眼皋玄子,點頭答道:
“真人不在,屠鈞仙門若是有所窘迫,還請前來越國告知,我家不遺餘力。”
皋玄子笑著搖頭:
“我也是劍修,倘若貴族有出色的劍修晚輩,大可送來我屠鈞見上一見,皋玄雖然算不上劍仙,可也有些道行…”
李周巍略有訝異,人人都知李氏是劍仙世家,皋玄子能說出這話,可見此人對自己的劍道修為頗有自信。
“多謝前輩!”
李周巍謝了一聲,皋玄子回禮,觀察起這常曦門,見著兩邊門腳基石以明方石打造,古樸大氣,堅實敦厚,繪湖海之紋,梁上則繪飛雪蒼鬆、長霞虹霧,又以明陽光焰神通染了七十二條脊,分外光麗。
他笑道:
“這常曦門不錯。”
言罷,他駕霜禦雪而起,往西南而去,李周巍目送他遠去,若有所思,良久才駕光轉回,落往庭中,諸家宴畢,大多有了離去之意。
唯有一眾散修難得此等資糧、靈機,不舍得走,在庭間默默低頭,飲酒的飲酒,吃果的吃果,要把一肚子填滿了才舍得走。
更有甚者,已經借著濃鬱靈機納氣起來,幾個老散修又不敢過分張揚,隻偷偷並著指在桌案效率。
散修本就困苦,不吃血食的就更難過了,難得大宴,李家自然不會吝嗇,李周巍隻把李明宮喚過來,低聲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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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席不肯走的,一人配一壺靈茶過去,不要叫他們尷尬坐著。”
李明宮應聲下去,立刻有眾侍端茶上來,嫋嫋而來,玉盤端著靈壺,一一送上,下庭中頓時一片謝聲。
李周巍本就留意著,瞳術厲害,遠遠看見那幾個老修士連忙把茶水斟出來,用紙包了茶葉收起以後慢慢用,再起身用空壺去討靈水喝。
“李家主!”
李周巍正看著,耳邊響起一聲清朗之聲,卻見一長須男子帶人上前,見一身服飾,正是蕭家人。
李周巍看他麵相頗有些熟悉,這中年男子已經笑著開口了:
“在下蕭暮雲,家主可曾識得我?”
李周巍立刻反應過來,此人是李清曉之子,蕭家餘山一脈主位,也算自家長輩,隻是他是蕭家人,李周巍又是家主,自然不會以輩分相稱,隻起身行禮:
“原來是餘山之主…長輩可曾來了?”
蕭暮雲和聲道:
“母親在玄宣舅公那處,她老人家也是高興得很!聽聞昭景真人成就紫府,她歡欣鼓舞,今日一大早就收拾行李,急匆匆回娘家來了。”
還不待李周巍多問,蕭暮雲緊接著道:
“好叫家主曉得,在下如今忝為蕭氏外十三支掌事,主管銜憂大小外姓,我蕭家如今前來,還備了一份薄禮。”
“哦?”
李周巍心中有些預料,客氣問了,蕭暮雲從袖中取出一副羊皮卷,笑道:
“望月湖東岸至黎夏郡地界…共計有宗族宗門一百二十七家,如今冠雲峰前二十裡往西的地界,共計七十九家,皆贈給貴族了!”
蕭暮雲話說得長,可在場之人儘數曉得他的意思,李周巍尚未說話,李明宮已經微微吐氣,心中感懷,有些動容之色:“總算是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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