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今後如何變化,總比什麼都不做,隻捏著浮雲洞地界坐以待斃好!”
李曦明與兄長對視一眼,果斷點頭:
“好…”
李曦明遂站起身來,正色道:
“江北之事,儘數交予明煌了!其中若有要求,儘管同我提,我去見長奚,紋虎把柄在我家手中,大有可為!”
他輕輕抖了袖口,案上頓時浮現出一片玉盒石盒、各類靈物,李曦明隻道:
“諸家賀禮皆在此,有好幾樣法器,明煌先取下去與承等人分了。”
李周巍恭聲謝過,將東西一並收起,正要告退下去,李曦治也取出兩枚玉盒,輕聲道:
“青池的賀禮是遂元丹丹方,在真人那處,這兩道法器是我自己收藏,算不上多珍貴,先添至家中用罷。”
李周巍恭敬謝過,駕光離去,李曦治惋惜道:
“隻可惜我到底是青池峰主…青池不能允我隨意出手。”
李曦明擺手:
“委屈兄長了…還要安司家的心,況且…一旦脫離青池,今後遲步梓追究起來,司、鄰穀絕對統統推到我家頭上,大可毫無顧忌地滅了我家,還須掛個名。”
他說完這話,神色一下鄭重起來,沉聲道:
“我卻有一事要告訴兄長,此事事關重大!”
李曦治也正色,遂聽著李曦明道:
“楊天衙早就突破了紫府!已經藏了幾十年了!”
李曦治著實呆了呆,難以置信地抬頭,李曦明立刻把陰司之人的事情前後言畢,聽得李曦治沉思,良久方才道:
“楊氏所圖甚大。”
李曦治隻聽著楊天衙早突破紫府,心中什麼都明白了。
從楊宵兒送他的羽衣接二連三地保下他到楊銳藻給他的符籙讓拓跋重原遲疑的那一瞬,甚至從袁湍與楊家的商議結親、遲家局勢的驟然變化,通通有了些似有似無的影子。
“我明白了。”
見李曦治心中有數,李曦明也不再多說,李曦治很快撇開不談,問道:
“真人打算拜訪哪幾位?”
這是個麻煩事,李曦明心中已經有了些準備,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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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自然是元修真人,第二…還要去見一見蕭前輩…這第三…我卻犯難了。”
李曦治略有訝異,問道:
“屠龍前輩…”
李曦明搖了搖頭:
“初庭真人說了,他不想牽扯,去了也是見不到的。”
李曦治立刻明白,數起來:
“玄嶽不必去了,長奚已經不在乎這些,至於雪冀、長霄、紫煙都不必考慮,餘下劍門、金羽、衡祝、鵂葵。”
金羽、衡祝可是個為難事,這怎麼去都是大為得罪的事情,去了金羽得罪衡離,去了衡祝得罪天炔,偏偏兩家表麵上對李家都不錯。
“天炔、衡離可不好糊弄,去其餘兩家,難免讓人心生不滿…”
李曦明道:
“其實也可以去趟劍門,自家前輩劍意錄在劍書上,以拜見前輩劍意為名,也不算敷衍了。”
李曦治對這些事不了解,並不多說,隻提醒道:
“淵欽小叔前來,你我還須一見。”
平崖洲。
大殿中光輝昭昭,四下亮堂堂,李玄宣身著一套藍灰色袍衣,正坐堂中,殿外正進來兩人。
為首者是一婦女,築基修為,望上去四十餘歲,風韻猶存,身著白色法衣,佩青玉,麵容能看出年輕時的俏麗模樣,隻是並沒有用法力保養,故意現出老態。
身後的黑衣男子英氣勃勃,同樣是築基修為,法力不甚高明,眉眼卻很鋒利。
婦女柔柔欠身,恭聲道:
“和棉見過兄長!”
李玄宣連忙扶她起來,看向兩人的眼神略有激動,點頭道:
“弟妹…昔年無緣得見…”
“淵欽拜見大伯!”
李玄宣一副老態,李淵欽對他很是客氣,老人趕忙扶著他端詳,兩眼微紅,隻道:
“真是像極了…”
他不知是說李玄鋒還是李項平,李淵欽默默聽著,李玄宣連聲道:
“家中四脈,叔脈常缺…淵欽此次回來,便不必走了,歸了位子,把次輩補上,也好繼叔父的香火。”
李淵欽躊躇不言,寧和棉開口了,她柔聲道:
“大哥,我那兄長不識好歹,惹得身死,連帶著一脈皆絕,一根獨苗都沒有留下。”
“好在族弟寧和遠有遺孤,稍還不能成器,寧家全靠欽兒撐起…這時…還真是不好回去…”
李玄宣頓時啞然,寧和棉這話他還不好多說,偏偏李淵欽從小在宗內,對李氏也是沒什麼感情的,本身也沒有留下的意思。
他躊躇了片刻,天光從殿外穿入,化為兩位男子,一人白金道袍,另一人霞光羽衣,在殿間駐足,李淵欽立刻拱手要拜:
“見過昭景真人、究天閣主。”
李曦治可不敢讓他拜,扶了他起來,方才的一番話也聽在耳中,勸道:
“小叔…家中叔脈無人,還須你支撐…先叔公若是能見此情景,也會願你留在族中…”
李曦明接過話,正色道:
“晚輩正要去拜見元修真人,隻要小叔一句話,其餘不必憂心。”
聽著兩人開口,李淵欽隻恭聲答道:
“家中上有昭景真人、究天閣主,又有明煌、承幾位道人,穩若泰山,母族寧氏搖搖欲墜,母親獨木難支,恐怕不能歸族,還請恕罪。”
他神色堅決,寧和棉也出言請求,李玄宣隻能搖頭歎氣,送他們下去,李曦明在庭中等了一陣,李曦治才駕霞歸來,歎道:
“四脈不能補全,恐為大父憾事。”
李曦明隻道:
“等小叔有嗣,抱一個回來…哪怕凡人也好,家中此後不安寧,他留在青池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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