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曦明這頭應了,後方的丁威鋥隻低著頭斂色,不敢多言,畢竟是兩位紫府交談,這一句多聽就是一道機緣,更是心中暗驚:
“昭景真人是才突破紫府,元修真人紫府後期,更是江南的大修士了,竟然如此客氣?”
他不知紫府事,也不曉得神通壽元,隻知道不能多想,放鬆了心神,司伯休瞥了他一眼,口中道:
“【上惡靈藏】衰弱是有由來的,先是江南,前些年紫霈隕落了,闞絮雨是『紫』集大成者,昭景可曉得『紫』之金性道名?”
“願聞其詳。”
李曦明笑著問了,元修正色道:
“全名是『天修紫仙元性』。”
李曦明一聽這名字,便猜出不少東西,果然見司伯休道:
“她一夕突破身隕,對靈氛【上惡靈藏】的影響可想而知…昭景隻看著一個『仙』字,她又是大成者,上惡靈藏沒有當場褪去,已經算是看在遲炙雲的一場雨殺傷過重的份上了!”
上惡靈藏的起因正是袁家由盛轉衰的轉折點,那位袁家老祖袁立成突破紫府失敗,他一夕隕落,數郡落雨,青池暗地裡維持雨勢,破壞玄平中氛,本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元修這麼輕輕提點,把惡名揭了,又推到遲炙雲身上,著了遲家來講,李曦明立刻接了:
“那時雨晴不定,眾生哀嚎,我家伯母也因此雨突破失敗隕落,她還是蕭家人…”
其實李家後來查過,這雨對凡人的影響沒有想像中的大,反倒對修士影響大些,也萬萬沒有到“殺傷過重”的地步,隻是真相到底如何,兩人都不在乎,元修笑道:
“現下吝嗇鬼又死了,吳國也清平一片,江南遂變…瞧這模樣是【居心衝玄】,利並古、仙道、閉關修煉、巧鑄法器…有壓製靈識,損土抑魔之力、又有大漲火德法力,清明十二之功。”
司家的傳承不一般,李玄鋒留下的記載中可是北方豪族司馬家,尋常人能認出來算是不錯,就算是仙門,頂多知道前一句,哪能詳細到這麼多細節。
可李曦明聽了這【居心衝玄】的諸多描述,隻覺得心中一沉:
“偏偏是土德!當真是時運不濟…長奚的玄嶽道統就是土德,如今損土抑魔,那三位閉關突破的築基…本就不多的可能又少了幾分…”
自家要出手相助,自然是希望玄嶽能突破紫府最好,眼下看來,實在是天不相助!
李曦明並不覺得【居心衝玄】是有意針對孔家,畢竟這道靈氛是長懷山的慶棠因與紫霈真人前後身死所動搖,長奚在這兩人麵前估計都算不上什麼角色,更彆說以身死為算計了。
李曦明點頭謝過,司伯休卻暗自觀察他,道:
“昔年我閉關,司元禮收拾了宗門,聽聞是李曦治鼎力相助,功勞甚大,我才出關,還不曾見過。”
“隻聽聞袁氏三番五次欲加害他,可有此事?”
司伯休這話問得突兀,李曦明沒有想到他這話像是要清算袁家,可如今袁成照是司家的好狗,他隻笑道:
“也算不上,那些個都是遲炙煙的算計,袁家本也是無辜,早些年與我家還好著。”
他李曦明雖然成日宅在家裡修行,可小時候的教育可是按著家主來栽培的,如今比不了蕭初庭、司伯休,卻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栽跟頭,推諉之言信口就來:
“後來是姻親之事鬨了些不愉快,下頭的人素愛這些八卦傳言,私底下傳著傳著,按著個人喜好加減些言語…也是常情。”
李曦明推諉得乾淨,司伯休對他的識相頗為讚許點頭,袁氏與李氏不睦,擋在望月湖下再好不過,他隻道:
“袁氏祖上有些不凡,我都看不清,昭景莫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李曦明不清楚他是恐嚇還是真話,反正袁氏一定是要留下來的,算是有共識了,便見元修笑道:
“昭景藏得深,後生可畏。”
“元禮現下閉關去了,不及見你,隻是宗內主位無人,那澹台近又是半路入青池的修士,不能服眾,指來算去,也唯有曦治了。”
元修稍稍笑了笑,開口道:
“不如讓曦治來做這個宗主…也好讓眾人心服,也彰顯我宗之公正。”
“萬萬不可!”
李曦明可不想李曦治做這宗主,什麼份量的背景才行什麼樣的事,李曦治做宗主聽起來是好聽,可這口肉咽下去了,李家又倒到青池一邊不說,還要給司家擦屁股,他是決不肯乾,隻沉聲道:
“前輩!我家對青池權位從來沒有心思!我那兄長也不是做宗主的料,萬萬使不得!”
“昭景不要忙著拒絕。”
元修慢條斯理地道:
“其他好處不說,青池主位可以入這【淥葵池】,裡頭有一棵月明琉璃樹,服下樹上果實,便有提點諸法之能,大都能平添突破紫府的機緣。”
他撫了撫須,繼續道:
“你也知道我的時間不多,雖然不比長奚火燒眉毛,卻也是一日比一日近了,這宗主若是曦治肯坐,這靈果自有李氏一份。”
“至於青池的紫府靈物、靈器…同樣不會少了昭景的,等我隕落,皆能交至李氏手中。”
元修溫聲而笑:
“貴族是劍仙世家,昭景難道不想見一見那把靈劍【大雪絕鋒】?就在池底放著!”
第(1/3)頁
第(2/3)頁
“我也知道【白鄴都仙道】與【長霄門】同貴族有些矛盾,若是昭景應下來,我立刻出手為你三方調解,必定將一切安排得妥帖。”
‘月明琉璃樹…’
李曦明聽得沉默一息,拱手道:
“前輩多慮了,我家對上宗從來恭敬,沒有這等膽色…紫府更是難得,這等寶物,還請留給元禮罷!”
“紫府靈物何其難得?大雪絕鋒更是靈劍…李氏不敢貪圖,更何況…有隋觀真人在上,一切當由他老人家定奪。”
司伯休有這樣好心?這老狐狸成了精,打死李曦明都不肯信,不說遲步梓在外,隋觀也不知在何處,青池難道是司伯休一人能作主的?
元修真人被他拒絕,也不顯惱怒,信手倒了茶,抿道:
“那便罷了,辛苦昭景替我青池看好北方,若是鄴檜逼人太甚,昭景敵他不過,大可向宗內求援,我先時的諸多話語皆作數,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若是應下來,要見隋觀不說,搞不好還要進一次【淥語天】,什麼一句話的事情…’
司伯休說得如何美,李曦明全當耳旁風,這老人看出他並不動搖,卻不以為意,看向李曦明身後的丁威鋥,笑道: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昭景這是…”
李曦明就等著他問呢,遂笑道:
“這是我家新招攬的客卿,不曾想被密三宗傷了氣海,我這明陽神通雖然生發萬物,卻不是擅長療傷的道統,便順路問一問真人。”
司伯休可是修行木德的大修士!修為還是紫府後期,估摸著在整個越國都是獨一支的,李曦明可不是什麼端著架子的人,便宜不占白不占,既然來了,順路就問一問司伯休,左右是個小事罷了。
丁威鋥氣海受損,對世家來說幾乎是死定了,對紫府來說卻算不上什麼,司伯休聽了這話,點頭笑道:
“療傷之道,第一當屬『牝水』,往下是『淥水』與『角木』,我修行的道統卻是木德之中最特殊的,叫作『正木』,是甲乙交合之木,堅強如石,近乎取相於金,不興生發。”
李曦明略略點頭,司伯休的意思是他這『正木』是木德中的異類,療傷之能與自己也是半斤八兩,心中立刻明悟:
“難怪司元禮一手劍術飄渺,沒有木德之感,原來是因為他家道統『正木』堅強如石,取相於金,劍是金之殺器,難怪了…”
他心思暗動,司伯休笑道:
“若是有心思,可以去一趟東海,備海附近有一座長流山,山上的湘淳道姑修行『牝水』,是個樂善好施的,可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