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下腰間令牌,照向此陣,結印在手,放出棕黃色的光輝,麵前的大陣遲了片刻,終於破開一道口子,隱約見到裡頭玉質的山門和亮黃色的燈籠。
這門戶般的口子方才浮現,孔孤皙隻覺得腳底一輕,底下暗黑色的山脈錯落,跌宕起伏,光華閃爍,點綴其中,零星見到兩三個身影穿梭,遁光如流星般劃過。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這景色他看過無數次,已經到了自家山門上空,李曦明的背影擋在麵前,這位新晉真人專注地盯著腳底下的仙閣,讓孔孤皙有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他縮起脖子,兩手也穿進袖裡去了,跟著李曦明在門內飛了一圈,聽見這位真人的讚聲:
“貴門積蓄深厚,又擅長搬山改境,這一地竟然處處靈機旺盛,有不少特殊靈山…十二炁有五道全,五德有八道,其中又有三座土德,難得…實在難得!”
玄嶽門興許他處不如其他仙宗仙門,可這靈山未必會輸,長奚幾百年來勤勤懇懇,如同過冬的鼴鼠般往玄嶽搬山,這山門實在誘人!
“難怪提起山門,鄴檜覬覦不已,他白鄴都仙道本就剛剛創立,若是得了這一道山門,能抵數百年功夫!”
李曦明逛了一周,弟子少得可憐,唯有主殿之中還有些身影,自家晚輩李絳壟正舉著玉簡細讀,身旁的書堆得比人還高。
李曦明微微點頭,並不打算與他見麵,這一圈逛完,各式各樣的秘境見了不少,半點靈器甚至與【聽風白石山】能沾上一點的東西都沒見著。
他到了玄嶽寶庫之前才駐足,稍稍頓步,負手轉頭道:
“掌門…內裡當真沒有【聽風白石山】?”
孔孤皙已經明白他來意,隻跪倒道:
“孤皙從不知什麼【聽風白石山】!倘若有一點隱瞞,叫小人立刻身死道消!”
李曦明本也不覺得長奚真人就把這什麼靈器放在庫中,那就沒必要瞞著自己,遂開口道:
“帶我去閉關之處。”
孔孤皙的麵色肉眼可見地白了,恭敬應下,低聲道:
“不知…真人要見哪位?”
李曦明隨口道:
“孔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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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孤皙隻點頭,一路帶他在山間穿梭,出示令牌開了迷陣,東拐西拐,從一座靈山下鑽入地底,又破了個迷陣,遂見洞府。
孔孤皙到了洞府中的石台上,用令牌開了陣法,這洞府的石壁上這才浮現出一道緊閉的石門來,孔孤皙一句話也不說,撲通一聲都跪倒在地,縮成一團。
李曦明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倘若自己非要去找什麼【聽風白石山】,那必須開啟禁閉,一但石門開啟,孔婷雲九成九是沒命了…
他並不入內,而是有些疑惑地思慮起來:
“程氏的意思是【聽風白石山】一旦動用,大如山嶽,多半不能藏在這小小的密室之中…即使能,也很方便我察覺…”
他踱步出去,身後的孔孤皙連連叩首,一路出了此地,李曦明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顯然,玄嶽山門中是找不到【聽風白石山】了,長奚真人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把這靈器作了什麼後手,既然不告訴他李曦明,如今來找恐怕也難上加難。
“他給劍門許諾了鹹湖南岸與山稽東方…這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就是長奚為自己身後做的手筆,既然如此,與之相關聯的【聽風白石山】留在哪個地頭,老家夥都是有計較的…”
李曦明隻能惋惜出去,心中留意了:
“而淩袂特地交代,這事情顯然也不著急,長奚這老家夥活了四百多歲,也不可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之後再等變化罷。”
李曦明手中還有素免所得魔胎的秘密,這些事情還要慢慢打聽,也不能草草動用了,隻怕適得其反。
“素免如今再怎麼好好先生也是位老紫府,若是把他逼急了,帶來的威脅絲毫不比鄴檜小。”
他出了山,孔孤皙嚇得不輕,呆呆的跟在後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李曦明將他在荒野的邊緣放下,道:
“派幾個人回去找一找,這靈器尋不到,你可不好給萬昱交代。”
孔孤皙隻有唯唯諾諾的份了,相由心生,這短短一月多的功夫,他須發迅速變灰白,曾經還有一些青年的樣子,現在已經完完全全一副中年模樣,甚至有些老態了。
李曦明多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他與李玄宣心魔滋生那幾年的模樣出奇地像,明明是相貌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卻因為神態叫模樣有些相同了。
“各家各有各家事…苦時誰也不比誰輕了。”
他收回目光,穿梭進太虛之中,往北方而去,將進了稱水澤地界,整個太虛明顯崎嶇起來,李曦明暗讚:
“真是好運道…整個江北最精華的就是稱水澤,被他一人吞下去了。”
李曦明破開歸回現世,遠遠瞧見一片盈盈的浩瀚澤水,於空中望去,無數深色水杉矗立其中,清風徐來,沙沙作響。
“稱水澤…”
李曦明目光略有複雜,此地也是出了名的大澤了,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南北修士的屍骨,他靈識掃動:
‘稱水澤當年是合水之地,可此地木氣旺盛,縱使被合水淹沒也硬是長出這麼多水杉來,相較於望月湖…更類於澤地,興許再過上百年,便是府水寶地了。’
世間之物本就時時轉換,沒有固守不變的道理,望月湖水位更深,整個大湖本體其實是屬坎水,已經很穩定,否則當年的陵峪門餘孽也不會選擇此地。
望月湖周邊四岸則更接近府水澤地,水位與稱水澤相近,靈機自然是遠不如的,李曦明駕光破空,在稱水澤上熙熙攘攘的坊市現出身形。
李家在稱水澤也是有據點的,當年自家晚輩李闕宛要練氣,所需的物性之變靈氣就是從稱水澤采出,用了坊市中的一間鋪子作遮掩,自家到如今今還有人在此地。
‘好像是賀家人負責這處。’
李曦明掐了訣,稱水澤這處陵上坊市的陣法對他來說形同虛設,通過太虛穿陣而過,落到坊市裡頭去了。
畢竟彆說稱昀門,哪怕是金羽宗也沒有奢侈到用紫府大陣護佑坊市,江南幾乎九成以上的坊市對紫府來說都是不設防的,李曦明隻望見腳底熙熙攘攘,似乎極為熱鬨。
他靈識一掃,已經將四下裡的嘈雜消息聽得清清楚楚。
‘蓮花寺的明慧憐湣帶領蓮花寺諸修…前來稱水澤與稱昀真人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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