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打麼?
司徒末心中幾乎是一瞬間就有了答案。
“李家有那躲避紫府推算的符,李周巍逃避紫府目光並不困難,換成是我同樣暗自離去,李承說得不錯,殺光也無用!”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司徒末立刻退出一步,司徒表也正迎過來,這位司徒家的門主從袖口中取出紫色符,立刻按到老人司徒表手中。
“轟隆!”
天空中的雷霆驟然亮起,經過了【山暝動嶽索】的重重壓製,這李承以性命為代價的雷霆依舊使天地一白,眾人皆閉目後退,抵禦雷光。
這也正是司徒末擲出靈器的目的,他趁機接住太虛中穿梭而來的【山暝動嶽索】,從中接過一枚黑色錦囊,反手將【山暝動嶽索】放入司徒表手中,冷聲傳音道:
“殺光他們!我去湖上尋李周巍!”
“轟隆。”
雷光止息,司徒末身影已經化為淡金色流光消失。
司徒表隻能在原地祭起靈器,一片法術已經穿過雷霆投來,火焰交織、合水金環,這老頭捏緊了手中的紫府符,隱隱不安起來:
“把這東西給我作甚…”
可他來不及思量,眼前的李明宮眼看李承被殺,差點吐出血來,麵上帶淚,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這老人隻能撐起【山暝動嶽索】。
可他並沒有得過門主傳承,雖然知道【山暝動嶽索】有幾樣神妙,卻並不清楚其中關竅,隻不過放出陣陣黃光,用以抵禦飛來的法術罷了。
…
司徒末這頭往南馳出一陣,等到幾人望不見自己,濤濤江水從腳底淌過,便立刻調轉方向,向東海而去。
這已經是他一瞬間能想得的最有可能的活路了。
【山暝動嶽索】和紫府符一同留給司徒表,不至於圖了紫府的東西,惹人覬覦,而司徒表依靠著【山暝動嶽索】和符底牌,不但能繼續履行紫府吩咐,吸引目光,還能殺一兩個李家人,更有意義。
而他司徒末特地取了李承的儲物袋,那就是要讓李曦明有辦法尋到自己,作一作紫府的魚鉤…這樣哪怕有哪位紫府要殺自己了,也有其他紫府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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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什麼往東尋李周巍,隻不過安撫司徒表,讓他安心在原地做替死鬼的手段而已。
“隻可惜那【重明洞玄屏】,實在是好寶貝,李明宮在場,沒有能力再拿,若是被她拖住,結局便未可知也…”
將靈器【山暝動嶽索】都丟了,他更不會去貪【重明洞玄屏】,心驚膽戰、如履薄冰地駕風而走。
眼前的天色慢慢昏暗,司徒末心中懸得發痛,手腳冰涼,整片江麵倒映著夕陽,他的目光從南掃到北,仿佛哪一處會立刻跳出一位紫府,將他一掌打成碎片。
他飛了一陣,南邊黑氣沉沉,竟然漸漸出了荒野,兩旁空無一人,連個路過的修士也沒有,河麵平靜如鏡,甚至沒有妖物的蹤跡。
司徒末的心竟然一點一點平靜了,他背後滲出一片冷汗,這位鏜金門主腦海越來越清晰:
‘成功了…諸位紫府在推波助瀾之中立場隻會越來越清晰,他們裹脅著謀害李周巍,每一個時辰過去,他們的心思在沉默中會越發傾向置李周巍,甚至李曦明於死地。’
‘畢竟…即使無人知道,可被我害過的人還是早點死為好!’
他的思緒越發收斂了,將一切埋入腦海深處,司徒末明白自己走在了活路上,李承那張沁著血的、堅定的麵孔在他心頭閃動了一下,很快消失不見了。
一直出了荒野,司徒末一陣從天上飛,一陣潛到江底,變換行蹤,李承那枚黑色儲物袋被他如同保命符般攥在手裡,始終沒有打開。
此時此刻,他體內的法力所剩也不多了,驅使靈器追逐了一路,甚至靈識都有些過於疲憊了,緊張了一整天的精神終於放鬆下來。
“嘩啦!”
他從江麵之下破水而出,激起四處水花,嘩啦啦地落在水麵上,天地已經到了最暗沉的時刻,四周黑得驚人,隱約有呼嘯的風吹過樹木的嘩嘩聲。
江水落儘,水麵重新恢複如鏡,司徒末的眉眼低垂,目光落在水麵上。
江麵上倒映著一位金白色甲的男子,披著的黑色長袍在夜風之中倒卷,一股明亮的明陽天光正從他的衣甲上流淌而下,在江麵上滾動。
他黑發垂散,兩隻烏焰手臂從他背後長出,各持烏色長戟,向兩側指向江麵,左手上的白紋玄甲片稍長,兩指相並,正捏著一張漸漸在風中幻化為黑光的金色符。
【隱匿】
這青年的另一隻手平舉修長的法戟,燦爛奪目的天光正瘋狂地從那大戟中心噴湧而出,鋒銳的長枝正在眼前迅速放大,他隱隱約約看到對方眉心處升起點光華,緊接著,無儘的白色便淹沒視野。
“鏘!”
大長戟如同一道流光,砰然撞擊在他的法衣之上,這件鏜金門的頂級法衣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司徒末隻覺得五臟六腑如有火燒。
“轟隆!”
緊接著,上曜伏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寶劍,同時砸在他麵上,爆裂的轟鳴夾雜著支離破碎的嘎吱聲響徹夜空。
司徒末一口火焰從口中燒進肺裡,燙得他渾身抽搐,他並沒有驚異於對方出關後的實力,司徒末滿心唯有冰冷: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
“茫茫江水!他如何能堵我!”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司徒末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位紫府嫡係貼著臉冒到自己的麵前,而他在湖上囂張的資本――紫府符與【山暝動嶽索】通通被他丟在了浮南。
更何況貼著臉的是李周巍這樣的紫府種子!
他賴以為保命的金衣終於支撐不住,下一刻就在半空中暗淡下來,明光照徹,兩隻烏焰洶洶的手臂各從一方冒出來,司徒末身上方才亮起的金色符光罩來不及籠罩全身,便被這具有破法之力的手臂硬生生扯住,消磨腐蝕,難以合攏。
“噗!”
一隻手臂驟然鎖住了他的喉嚨,司徒末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星星和月亮都在眼前迷糊,他已經被提至半空,對上那雙金色眸子。
一雙含恨的、仿佛要滴出血來的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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