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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周巍沉沉一吐氣,答道:
“我明白了。”
龍屬讓他來列海不光光是讓兩人親人團聚的,李清虹能說的話隱約也是龍屬的意思,真炁的重要性如此之高,以至於備海龍王三番五次地提醒,讓李清虹親口與他說清…
“這頭明陽是一局,另一頭真炁也是一局,多半是怕我李家牽扯其中,兩邊落子交互到一塊,要影響龍屬謀取真炁。”
李周巍心中還是有數的:
‘明陽之事難說多少舊情,更多的是不欲明陽被落霞得去,可一切與謀求真龍比起來都要靠邊站…一旦涉及此事,莫說魏李後裔,哪怕是龍裔也是要殺即殺…這一趟…是龍屬中備海、穆海一係的人在提醒我。’
李清虹注意著他的神色,抿了茶,答道:
“真炁不須碰,家中好好等到你突破即可。”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話語在口邊躊躇了半天,這才垂眉道:
“可惜了承…”
李周巍一下沉默起來,竟不知作何言語,良久才道:
“我與叔父守江十年,夕惕若厲,常常自覺餘路無多,我尚且好些,叔父枕戈待旦,隻怕當時的巫山異象方顯,便死期將至。”
“那些日子都過去了…竟然折在這處。”
承明字輩中李承與李清虹最為親近,當年一同駐守宗泉修行,因為道統的緣故,李承也時常請教她,如今驟然隕落,李清虹應當是最難過的。
李清虹緘默了一陣,道:
“當年我想著他是承明輩裡最有出息的,性格也最謹慎,應當能抗起大梁,他確實不負所望。”
兩人之間的氣氛立刻沉鬱起來,李周巍不欲多提,轉移起話題,拱手道:
“晚輩方才經過礁海,見著好熱鬨,兩方修士打得不可開交,聽雷島、赤礁島的人都來了,聽聞礁海平日是沒有多少修士的…這是…?”
李清虹稍稍思索,答道:
“應當是礁海龍王的事情,他破關而出,成為又一位紫府後期的龍王,興許不久之後,要造築龍宮,開一道慶宴…為了此事而來?”
李周巍有些不解,卻依舊點了頭,道:
“可我隻見了這兩家之人…興許是他們消息靈通…”
李清虹仔細想了想,突然若有所思地道:
“你這讓我想起一事,礁海龍王是黑龍祧,聽雷島曾經幫過黑龍祧…礁海龍王如若要慶壽,聽雷島興師動眾而來也算合理…至於赤礁島…便不好說了。”
李周巍立刻心裡有了數,沉聲道:
“既然如此,我家與白龍祧交好,恐怕不宜多接觸這礁海,唯恐被人為難…畢竟是龍屬,真要計較起來,我家也吃不消。”
李清虹頷首:
“雖是這個道理,可龍屬目標明確,在這方麵齊心協力不可動搖,如今也不會太過為難你,你少去碰礁海,不要叫他們難堪就好。”
李周巍應了一聲,那白衣女使已經快步入閣,恭聲道:
“稟池主,海底的瀅首觀看法器,稟了回複,此法器可以調和府水,以【和淵靈水】調煉,將其中的淥水轉淥成合,再上一層齊金調和合府,可以煉成一枚藍金葫蘆,比如今大上一寸,持器之法也從掌持改為捧持、腰係…神妙之處多了兩種,更能喚水壓人…”
這些海底的妖物描述甚是詳細,李清虹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等她講完了,這才瞥了眼李周巍,答道:
“明煌看來…如何?”
李周巍稍稍估計,這青葫蘆本不如鄧家的扇子,如今這麼一改,有失有得,倒是拔高些許,雖然仍然不能與扇子相比,遂道:
“已經是極好的了。”
李清虹點頭,轉去看那鳶紫,開口道:
“需要多少時日?”
鳶紫行了禮,答道:
“至少要六月…預計在半年與九月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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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眸色轉過來,李周巍倒是沒什麼安排,畢竟到了哪處都是修行,自己還有諸多秘法可以修行,便點頭道:
“並無大礙,我正巧尋一處閉關…不知列海是否方便?”
李清虹思索了一陣,答道:
“池中雷霆充沛霸道,自然是不適合明煌修行的,底下列海也沒有什麼修行之所,頂多一個海狢山,靈機還不如洲上…要委屈了周巍。”
外海貧瘠,還不如東海,更彆說和江南比了,李周巍自然知曉,說了兩句客氣話,李清虹便道:
“這就讓鳶紫送你下去。”
李周巍行了禮,長出了一口氣,答道:
“如今見了大人,便可以給家中交代了…”
李清虹微微一笑回禮,他便一同這白衣女使往外,先行往海中去,來時的車駕已經停在池邊,四周還是空蕩蕩沒什麼人影,鳶紫恭敬請他上了車駕,沒有多餘的言語。
李清虹的宮闕沒有多少婢使,上下還真同她一般脾性,簡潔大方,車駕往海上一沉,浮現海狢山也極為簡單,山上雖然有寺有觀,卻屋舍儼然,建得都不高,前庭後院,幾個道士焚香靜祈,修行雷法。
可這車駕從雲層中破出,腳底下的寧靜立刻被打破了,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山頂上的法壇下聚集起一片道士,遙遙望下,隻見滿地烏色葛巾晃動。
“轟隆!”
車駕在法壇上落下,頓時發出震雷般的轟鳴聲,銀色的光彩蕩漾,底下一人領頭,呼道:
“霄雲觀率一十四道玄霄二雷之法道統恭迎上霄雷使,敬受雷霆騁命,上奉仙旨!”
一眾道士齊刷刷地拜下來,兩旁似乎有人鼓吹法笛琴瑟,前頭的鳶紫聲音清澈:
“未奉正詔,隻受了諭命。”
“明陽道的白麒麟來訪雷池,往海狢山落腳休憩,我奉了命,陪大人擇處修行,不須興師動眾,也萬萬怠慢不得。”
“下修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