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怪我跟著李家人在東海四處晃悠,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東西的蹤跡,原來隱藏在海底…又有數道禁斷甚至仙陣加持,也不知能不能穿過。”
他稍稍沉默,聽著少翽把消息報了,先停了停,流出些感興趣的神色,答道:
“瞞過真君的寶地?興許是我天上所留的痕跡,你且去一趟,試一試能否與天上聯係。”
遲步梓立刻恭敬點頭,論起道行,天上也就這一位仙將能讓他服氣,那一番道論彆說是真君,說他是仙人都不為過!
真誥先問了這話,隨口道:
“你突破神通,是要尋下界《醜癸求水法》的紫府功法,這下界不知近古哪個修士寫的,天上豈有卷宗?”
此言一出,遲步梓心中驟然一鬆,又驚又喜:
‘那道神妙至極的東西…果然是靠仙基感應來孕化神通!’
他當然知道不同功法成就神通略有差異,可他這神通根本不需要功法就突破了,說不準根本找不到對應的功法,心中當然打鼓,甚至不敢出口問,如今一說,簡直鬆了口氣。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能找得到紫府功法來源就好…純一道從上到下都是些蠢蛋,可以鑽的空子太多了!’
他眼神一下抖擻了,拜道:
“多謝大人指點!”
真誥微微動了動下巴,示意自己知道了,輕聲道:
“既然你做出這樣的決定,遲早麵對那真君,還是早些做打算吧,等到你得手了功法,再來和少翽稟報。”
此言一出,遲步梓是鬆了口氣,蕩江卻緊張起來,低聲道:
“不知大人…這仙功費用如何…”
陸江仙還緊著遲步梓趕緊安排完退路替他捉妖呢,當即和聲道:
“不必緊張,這東西記在劉仙官頭上…隻是你…遲步梓,你還需抓緊時間,把『朝寒雨』的功法換出來,至少修了個仙基,你後頭沒了記憶,才會不得已將之修到神通,另一方麵道途斷絕是最好的護身符,比千言萬語都要好聽,能安撫那真君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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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陸江仙多提這一嘴,是那一道功法已經編好了一大半,馬上可以拿出去給他交差。
『朝寒雨』本就不算稀少,庫中存的沒有十本也有八本,築基的篇幅幾乎是眨眨眼的功夫,而隨後的紫府篇幅沒要求什麼品級,也不要求秘法,又寫得順手至極,自然是手到擒來。
遲步梓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比誰都想自己早早修上這道法訣,心裡也是焦急的很,連連點頭,行禮道:
“多謝大人指點,下修這就去。”
他恭敬地拜了,答道:
“隻要能從淥水手中得了一條命在,步梓必不使大人失望!”
……
華素元明聖清太陰府。
明月晶瑩,陸江仙立在白色透亮的玉座旁,目光遙遙穿過諸多府邸,落在小閣樓中的兩人身上。
數道彩光憑空噴湧而出,在他身前彙聚,在他掌心中湧動,很快凝聚成一枚小小的光點。
“遲步梓行事真是利落,羽廣憐湣這就被他獻上來了…”
這隻孔雀可比先前那隻母孔雀有本事多了,被煉成籙氣的那家夥腦袋裡從頭到尾都是那些釋修法門,這一位好歹有些仙道的功底,零碎著有些術法,難得可貴的是,身上還有一道並火的功法。
五品紫府功法《業焰束心訣》,煉就仙基『烏從欲』。
除去這《業焰束心訣》,羽廣身上還有一倆道與【大孔雀業】有關秘術,更得知了這妖物孔雀祖上有過大釋修,曾經是世尊蘇悉空的坐騎!
‘難怪說孔雀在釋土聲音頗大,這樣來頭,豈能不大?’
他屈指一彈,將這《業焰束心訣》束之高閣,這孔雀的魂魄便被分離而出。
這些憐湣好得手不錯,可這一身道行著實可憐,對仙道的理解和天賦更是感人,羽廣比那母孔雀強些,卻強得有限,倘若把他放出來,那真是多個說話的人而已。
他隻好翻手將之存下,以待今後再用,心中看著那魂魄沉沉思量:
‘好歹是紫府級彆的魂魄,施展起巫術來也是極有用途,有這一道魂魄在手,至少有個底牌。’
‘至於淥水…興許要回來了。’
遲步梓對他來說是個好用的棋子罷了,隻要淥水歸來,這一枚棋不死也廢,總之不能再給他上供妖物,要短時丟了記憶,可再怎麼廢都比死了好,等到關鍵之時,遲步梓若證道牝水,絕對可以帶來巨大的轉機。
‘遲早要和淥水對上的,多一子總比少一子好。’
他沉下心來,透過鏡子向外望。
太虛深處,一眾看不到的地方,一股沛然的光明正在緩緩下落,強烈的呼應感遙遙升起,鑒中世界同樣閃爍出一股明亮的光彩,讓陸江仙緩緩抬眉。
哪怕以陸江仙對金性的掌控程度,被鎖在鑒中的那一縷明陽金性依舊動搖起來,整片仙宮門口那一尊最高大,最奢華的天門光華四射,微微顫動。
各色的明陽靈氣與明陽光華在天空中交集,染得整片天際一片金黃。
陸江仙抬起手來,那一縷明陽金性從他指尖上浮現,如同一捧錐形的金色光線,迅速擴大變化,凝聚成一張張麵孔。
一切光華驟然收縮,終於在他指尖幻化回一副場景:
卻是一片黑沉沉、陰森森的礦場,天空中的第一縷陽光正從雲層之中灑落下來,落在一個個身上血汗混合、神態各異的礦工身上,一位麵色微白,神色堅毅的少年慢慢抬起頭。
‘明陽果位…選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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