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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庫郡。
黃沙漫漫,在城池之上彌漫,在狂風卷襲之下一直衝上天際,摻雜著彌漫的金毒,讓來往的修士都忍不住眯起眼睛。
煙塵飛舞之間,一位白衣老修士駕風而來,被衝得不得不眯了一眼,忍不住皺起眉頭,往下看去
奇了怪了,我記得是都仙道附近,好歹也是紫府一級的勢力,這樣任憑金毒肆虐,也不知道死了幾千百姓…真是不修德政…
他略有些不忍地看了看,駕風下去,暗暗道:
也難怪,聽說和望月仙族在江上對峙,兩家打出了真火,也甭管什麼金毒不金毒了…嗯…李氏是有名的正道,不至於做這樣的事情,那就是都仙道故意為之,逼迫李氏分心去救…
造孽呀!
他深深歎了口氣,躊躇一陣,終究是搖頭:
還是下去看看…當年跟著將軍抵禦釋修,尚沒有讓當地的百姓遭這麼大的罪,如今仙道昌盛,反倒有這樣的禍事…
老道士穿過雲層,果然見到零零散散的屍骨,街道卻沒有一人理會,仿佛眼裡都看不到這些凡人,隻往中心的茶館簇擁過去。
他駕著法光停在一間屋簷上,竟然看見一位練氣在與一位胎息鬥法。
“啊?”
他愣愣地看了兩眼,這胎息竟然手持一枚法劍,將飛來的法術一一砍滅,雖然顯得格外艱難,可抵擋住了練氣不說,甚至有些行雲流水的味道。
“哦!”
老道士向前兩步,撚須而觀。
便見這少年麵上沾了些血,威風凜凜,站在台上,一身傲骨如利劍般直刺蒼天,手裡長劍越舞越凶,讓人忍不住擊節歎賞。
反觀一旁的錦衣公子,麵色鐵青,雙手發抖,連法訣都捏不住了,兩眼圓睜,隱隱發紅,喝道:
“你…你…你使了什麼妖法!竟能抵擋住我的練氣法術!”
對麵的少年不過胎息巔峰,氣質卻出類拔萃,衣袍破碎,麵上卻堅韌不拔,傲然道:
“井底之蛙!豈不聞人定勝天?我有一腔悍勇,錚錚之傲骨,又有氣蓋淩雲之抱負,僅此三者,即使我是一區區凡人,神通當麵,亦不能傷我分毫,何況是你這小小練氣!”
“你胎息巔峰之時不能奈我何,如今成了練氣,依舊是廢物一個!”
“看劍!”
隨著他話音一落,竟然有片片白氣從劍上飛躍而出,不但將麵前的法術撕得粉碎,更是橫空淩渡,斬在那錦衣少年的身上。
便見一片血花迸射,這錦衣少年麵色鐵青地倒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恨聲道:
“憑什麼!我十年修行,不曾有一日懈怠…輸給你一次便罷了,更是付出無數心血,才取得這一味靈氣,僥幸在三月之內突破練氣,憑什麼輸給你三月修行!”
持劍少年緩步向前,長劍直指,冷冷地道:
“可笑,你問我憑什麼?不如問問…那些天賦不如你的修士…十年修行為何修為不如你?那些家境不如你的修士…十年修行為何不如你?也就你這類不食人間煙火的紈絝還在枉求公平…明日一乞兒在街上拾件寶貝,動動手指就能讓你的十年修行灰飛煙滅!豈不問問憑什麼?”
這紈絝頓時啞巴了,在地上挪動了兩寸,拖出一片血跡,周圍一片人卻如同雕塑般站著,動也不動,持劍青年繼續向前,一腳踩在他臉上,笑道:
“如若天下以努力來分修為,拉磨的那隻驢才是天下第一仙,我報負淩雲,六月修行就是能殺你,除了接受,你彆無他法。”
“你們這些人,改變不了總是裝做看不見,你應抱怨靈竅與運氣才對,這才是最不公的東西!你以家世壓了多少人?現在輪到你來抱怨家世,抱怨機緣,又覺得嫉妒不甘…”
這紈絝眥目欲裂,呻吟道:
“我沒…”
可他才說了一半,一切表情都變了,周邊人望向他的目光從憐憫變化為憎惡,他也浮現出羞愧的表情,少年則一腳踢在這紈絝胸口上。
“喀嚓!”
不知斷了幾根骨頭,這紈絝動彈不得,這少年慢慢低下頭去,靜靜地注視著他,麵上的表情突然消失了,而是浮現意味不明的笑容:
“現世不以你的意願而改變,明白麼?沒什麼不公的,我站在這裡,就是最大的公平。”
這紈絝不知他在說些什麼,見他揮起劍來,臉色頓時變了,趕忙求饒,便見少年頓時浮現出鄙夷之色,冷笑道:
“王解!你鬥法不過,便跪地求饒,以求一命苟活,一無錚錚傲骨,求仙求道之心,二無淩雲抱負,唯有苟存如蛇鼠、搖尾乞憐的姿態!饒你一次性命,你仍不知改,該殺!”
這紈絝隻得撕心裂肺地嚎起來,卻聽半空一陣暴喝:
“大膽!休傷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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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見天空中浮現出一道身影來,一張大掌橫空而來,磅礴的威壓自天空中而下!眾人一片驚呼:
“白庫城主王霸空!”
“這下林楓遭了!”
林楓絲毫不懼,屹立不倒,另一側便有一老道士現身,輕輕將這人的術法接住,腳底下的屍骨被卷得四處紛飛,黑血四濺。
“在下白寅子!難得見了這樣的天才,還請道友收一收手!”
這王霸空本是威嚴的麵孔,卻因為暴怒而變得扭曲,怒喝道:
“哪裡來的散修!竟敢插手我的事情!”
白寅子本就是僥幸成了築基,實力當然比不過對方,隻是難得見了這樣的璞玉,不舍得放手,眼下頭皮發麻,連忙將地下的少年撈起,駕風而起,呼道:
“貴公子既然無事,賠個禮就是了!城主何必大動乾戈!”
這少年默默站在他身後,抱了抱拳,謝道:
“前輩仗義出手相救,林楓謝過!”
“欸。”
白寅子搖了搖頭,一邊觀察著後方的追兵,一邊道:
“隨手為之罷了!在這江北擇一地落下,你我好好談談!”
他已經渾然不記得要解決此地的金毒之事,後方的王霸空怒目圓睜,正要追逐,卻見地上的錦衣少年呻吟起來,竟然是心緒一鬆,昏了過去,隻得停下來,老眼泛紅,心疼地呼道:
“這小孽畜好惡毒的手段!”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他虎目含淚,扶起地上的少年,咬牙切齒地道:
“王禾不見我…叫我在山下足足等了好幾月…以至於叫這人趁虛而入,讓你遭受這樣大的禍事…”
他神色陰沉地抱起長子,心中惡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