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這袈裟被奴焰用來捕捉白寅子,一場大戰沒有半點損傷,李曦明那時便知道這東西一點不差,便早早存著換取的心思,沒想到蓮花寺先一步找過來。
而李曦明早該去稱昀門了,一邊是王渠綰、王瀟瀟的事情,另一邊是得來的袈裟要出手,於是含笑告辭了兩人,正要駕光而去,卻見奎祈一攔,輕聲道:
“五日之後,紫煙門欲要慶祝文清真人突破,功成神通,在紫煙福地大興宴飲,會請江南諸修,諸真人皆至,還請昭景留一縷神通,借我等用一用。”
‘難怪竺生要先來!’
李曦明愣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微微一笑,讚道:
“好!”
於是兩指一並,點出一道明閃閃的天光來,奎祈用袖子攏過,拱手道:
“神通變化,隻一點了靈的蠟像端坐雲間,得罪了!”
大鵂葵觀的嫡係真人與玉真一道的竺生聯手變化,莫說和尚隔著十萬八千裡來測算,就算當麵見了,也要傻傻轉頭就跑。
“無妨!”
李曦明駕光而去,竺生隻拱了手,答道:
“我不喜元磁,先到山外等候。”
於是大殿之中隻空餘太陽道統的三位嫡係,奎祈舒了口氣,揉揉眉心,道:
“玄妙觀那頭怎麼說?”
汀蘭答道:
“素免鐵了心不摻和,聽山上的人說,他在山門取了祖師畫像,便穿梭而去,半句話也不多說。”
後紼掐指一算,安慰道:
“也應該夠了,用不上他。”
“如今是不得不往北鬥一場!”
奎祈眉頭緊鎖,開口道:
“北釋與仙道不能同日而語,他們有位置就升,沒位置就得好好呆著,平日裡用不著什麼多修行,大可跟我們在此地耗著,三日一折騰,五日一騷擾,豈能耗得起?”
“我等要習神通修術法、養靈丹煉靈器,指不準還要看護後輩,平日裡哪有這樣的時間?陪他在這山脈中折騰來去,修行還修不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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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北方說來就來,我等卻未必每次能拉起這麼多人,今日這個閉關,明日那個煉器,不能輕易挪動,人多人少還要靠運氣,也是欠人情的!”
“正好紫玉突破,慈悲道擅算,不可能不推測,眾人都留有神妙變化,留了氣息在福地,混成一片,濮羽、秋水不當麵來都算不清,迷惑一二絕對夠了。”
他雙目緊閉,沉沉一歎:
“要鬥隻有狠狠鬥一場,等到人散了,各自為自家的事情離開,也隻有守住此山的份…”
說到了這處,奎祈甩了袖子,站起身來,後紼則道:
“隻好生應對,最不濟丟個江北。”
……
李曦明駕光而行,在太虛中穿梭一陣,很快見了那所謂的材山,不過是一座小矮山,蓋了密密麻麻的廟宇,仿佛隨時要把山給壓平下去,寶光閃閃。
而天空之中隱約落下數道彩光,興許是哪幾位憐湣在接引釋土,施法修行,李曦明略微看了幾眼,至少有三位在,至於摩訶,那便不好說了。
“五日時間不過眨眨眼,最好能換一換情報,好在接下來的局勢之中占一占先機!”
李曦明渾然不怕蓮花寺不開口,畢竟釋修是最分裂的,以大幕法界為首的派係更是激進,直呼慈悲道妖孽的都有,蓮花寺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讓他們換點好處還能害慈悲道,簡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大好事!
果然,他李曦明佯裝來拜訪稱昀,並不往材山去,還未在這稱水澤上落下來,竟然看見一和尚駕著金光馳過,見了他又驚又喜,呼道:
“道友!道友!”
李曦明覷了一看,這和尚著白袈裟,上頭紋著金粉兩色的蓮花,唇紅齒白,看上去倒像個美少年,正是當年在稱昀地界上的明慧憐湣。
如今南北摩擦不斷,蓮花寺能不出手當然是極好的,李曦明麵上也不多給他臉色瞧,平平淡淡一拱手,道:
“憐湣好風采,好袈裟。”
“哪裡…哪裡!”
他看上去一臉喜色,隻道:
“我早早就在這徘徊了,想往南去,又怕惹得不喜,哈哈,道友手裡的才是好袈裟!”
蓮花寺再如何都是北釋七相之一,李曦明不與他多說,輕聲道:
“【光琉璃袈裟】確在我手中,聽聞蓮花寺正用得著?”
“是極!是極!”
明慧伸手來引,兩人便低調下落,李曦明斂了神通,這和尚則搖身一變,化作個烏發長須的道士,同他在稱水澤上行走,口中笑道:
“真是有緣分,這【光琉璃袈裟】我眼饞好一陣,卻被奴焰請去捉人,沒想到半點神威不露,便落到道友手裡…”
一旁的李曦明看他這草草一變化舉重若輕,竟然頗有些神妙在,暗暗生出忌憚。
‘我鬥過的憐湣不少,即使會什麼法術也是一道兩道,哪有這樣的隨心如意,他還擅數算,當年也見識過的…這明慧恐怕是善樂道第一流的人物,堇蓮欽點、言傳身教的憐湣。’
麵上不動聲色,道:
“那就要道友開得起價位了!”
此言一出,明慧連連擺手,往前一引,顯得有些瞻前顧後,兩眼直往遠方的稱昀山門看,顯然有些彆的意思。
畢竟兩家沒什麼交情,甚至沒什麼信任基礎,沒個中間的真人調節,這事情自然是很難達成的一致,李曦明遂道:
“這時間不合在光天底下說,還請道友一同去一趟稱昀山門,你我見一見常昀真人,凡事好說。”
“是是是。”
明慧連忙與他向前,一路往稱昀山門去,很快到了山門業柏山,在這澤上撞見了稱昀門人。
這門人一身清氣,麵孔端正,腰間負劍,氣宇軒昂,好一派仙門正宗的模樣,竟然一眼把明慧給認出來,行禮道:
“兩位大人請往亭中,小人去請我家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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