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做這種事情,肯定要拉上寧家的,林烏寧當時就在場,自然清清楚楚,忍不住閉起雙眼,李淵欽繼續道:
“如今想來,是真以為遲符泊要害他,暗暗提醒親信…可興許正是一句話,讓這親信不知所措,最後竟然送到餘下的遲家人手裡,這些年過去總算是露出馬腳,被我等拿到。”
寧婉靜靜的望著麵前的玉盒,一時間眼中竟有迷茫之色:
“那時不過十二歲的孩子而已…如此心術,更是十二歲的練氣二層,遲氏此二代不絕,今日之昭著,隻恐空前而絕後。”
她欲言又止,那雙柔美的眼睛多了幾分不安和惋惜,回想當年寧和遠在李家與李清虹交手,狂妄自大,她便訓斥過一聲,沒想到如今寧和遠隕落,一切的發展比自己想的還要淒慘。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她神色迷茫,又想起這幾年來的事情,隻惋歎道:
“天下英才不知數,偏生初起終落時!”
兩人皆不語,林烏寧已經得了她的答複,很快退下去,寧婉則接過玉盒,細細一看,裡頭果然放了三枚小小的、還沒有拳頭大的淺青色玉簡和一枚二指寬的白色玉石,她靈識一掃,立刻沉入。
‘【明寧見月咒】和【琉璃心術書】…’
這兩道是頂級的東西,隻可惜受了限,要三陰一道才可以修行,更彆說修行需要耗費的種種奇珍異寶,所需要的天資有多麼高,寧婉暗暗惋惜,還是滿心歡喜地收起,終於移動目光,落在那玉石上。
‘傳說中的【太陰吐納練氣訣】’
寧婉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元素真人知道的事情更多,傳給她的也不少,聽聞此術乃是『太陰』一道的頂級練氣之法,一路修成築基,將會成就『儀對影』。
‘傳聞此術比『修越』的『形渡阡』還要高明,一旦成神通,本體在洞府之中閉關,立刻可以化出一【分儀身】,行走世間,與『形渡阡』有一定固定修為,靈識自如的幻身不同,李江群的【分儀身】是一道從頭開始修行的月璃之身…雖然靈識、修行速度方麵有所限製,卻極為強橫!’
寧婉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太陰吐納練氣訣】,心中無限羨慕,暗暗歎息:
“隻可惜這東西誰也用不得,不但非是大神通者無法讀看、無法抄錄,甚至得到手也無法修行,據說必須要以【太陰月華】與【清陰母藥】同服、修煉特殊功法而成就的【太陰六輪】為基礎…又不知道是何等的福緣才能修成了…”
寧婉在風中站了一陣,實在是拿這玉石沒有辦法,便將之放回盒中,終於將略有疑惑的目光落在最後一枚玉簡上。
‘【啟璃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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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閉目,細細一讀,翻了手,一路到了洞府之中,神色顯得有些猶豫,淥水之氣已經撲麵而來,她卻繞過此地,順著青池中最高處主位所麵對的方向一直深入洞穴之中,在邊角處找到了一深塘。
明明是深塘,卻極為清亮,正位於一石壁之下,從此處回頭,正好能看見淥葵池、池上的六道青玉寶座、池中的六道倒影,尤其是那高大主位,正好可以俯視著深潭。
寧婉深深的注視一眼,輕輕掐動法訣。
洞府之中的石壁上立刻亮起紋路,如同生在石壁上的銀白色藤蔓,延伸開來,洋洋灑灑,落下一片銀色,照得清塘更加明亮。
等過了一刻鐘,原本漆黑一片的潭水中慢慢浮現出一片倒影,銀白璀璨,白色的枝條帶著纖細的枝葉,不斷蔓延開來,清亮溫和的月光映射而出,照在這女子的臉上。
枝條上銀亮亮,掛著一溫潤的白色光珠,仿佛一小枚月亮。
寧婉伸出纖手,掌心向上,仿佛在托舉什麼,也不見什麼動作。便見潭中的倒影漸漸黯淡,一點銀亮亮的東西從半空之中誕出,驟然落在她手上,被『寒炁』神通所托,懸浮不定。
‘月明琉璃樹!紫府靈根誕果了!’
她神色複雜,靜靜地盯著掌心中價值連城、紫府都要競相爭搶的果實,一時間不知說什麼。
從她寧婉的角度來看,這樣一枚果實對她如今神通圓滿有極大的幫助,甚至將此物留住,等到孕育下一道神通之時,也有輔助成就的奇效…遲家這麼多年來紫府頻出,神通輕易,並非沒有緣由!【月明琉璃樹】便是其一!而當年閉關突破的遲炙雲同樣服用了此物,若不是兩小兒啟門而殺,恐怕也是神通在望!
青池魔門的名聲不是一天兩天,至少從遲瑞那一輩起,青池的手段便不算光明,三元一個個都手段狠辣,早年更是常有霸道之事,言傳身教之下,寧婉其實不是什麼迂腐之輩,手段也未必輕了,隻要有益,很多東西也不會拘泥。
可偏偏【月明琉璃樹】流傳是李江群法軀骨血所種,李江群是自己長輩元素真人至交,當年元素也是明確站在李江群這一頭的。
身為元素唯一的繼承者,寧婉甚至知道的更多:
‘聽族老談過,早年大人行事,比元烏元修還要偏激,元修才是三人裡最守正道的,隻是與李江群待得久了,脾性和行事慢慢好轉……’
可麵對這樣一樣靈物,寧婉如何能輕易受之,她隻能先從懷裡取出玉盒來,小心收下,暗暗歎氣,轉過頭去,目光低垂。
可就是一轉身,一低眉,叫她覺得一股寒意從心中衝起,直上眉梢,冷不丁差點原地暴起!
此處一回頭,便能看到最高處的那尤為威嚴龐大的主位。
那從來空曠、從來冰冷的主位上不知何時——竟然坐著一青衣男子。
這男子半倚著座位,身材修長,顯得極為懶散,麵容帶著幾分妖邪,尤其是兩個眼角狹長,猶如蛇蛟之類,青黑色長發則用碧玉般的簪子簪住,露出他棱角優雅且光滑的側臉。
他穿著青池宗紫府的青衣,腰間也墜著那象征著地位的金穗,在風中搖搖晃晃,神色饒有趣味,抿著嘴笑,那雙眸子的眸色青紫,散漫隨意地盯著正下方的牆麵上還未消散的銀色。
‘何時進來的?!進來多久了!為何我毫無所查!靈識掃過,此地為何空無一物!’
寧婉的腦海之中空白一瞬,一個名字終於一點一點的蹦出來:
【隋觀】
仿佛是一瞬間,又仿佛過了好久好久,寧婉沒有一絲血色的兩唇輕啟,膽戰心驚,蒼白無力地開了口:
“見過隋觀前輩。”
此言畢了,她終於低下頭來,靜靜地拜下去,低眉斂色,目光低低地、輕飄飄地落在麵前的【淥葵池】上,那青色的【淥葵池】中池麵依舊寧靜,倒映著上方仙座亮著青烏色的淥水花紋——空無一人。
‘淥葵池照不見他。’
她的聲音如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無力搖擺,上首的男人卻依舊望著牆壁,停頓了好幾息,這才把目光隨意地投過來,居高臨下地道:
“哦?司伯休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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