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兀猛已經到了玄妙觀,從玄妙觀一帶試探那什麼朱宮…彆說她受傷了,就算是安然無恙,她也不能在赫連兀猛麵前討什麼便宜,易殊…汀蘭一定會過去。”
他提起汀蘭真人,目光就有些複雜,畢竟她也是齊人,早年也相互認識…此刻麵上隻淡淡帶過,答道:
“雖說如此,我還是要替你壓陣,防止太陽道統幾個殘餘使什麼招式。”
慕容顏麵色不改,點頭道:
“諸道的兵馬未至,隻先試試水。”
他化為魔煙散去,留下是樓營閣獨自在亭子之中坐著,麵上的神色漸漸趨於平淡。
‘落霞一副放手不理會的模樣,態度實在曖昧…雖然慕容顏說是戊光道統不想陷入被動…可怎麼看都有些不屑的意思。”
“而北方利益盤根錯節,更是混亂一片,即使達成了共識…到頭來也是大有操作的空間…李乾元的事情,諸勢力各抱著不同的態度,有些激進,有些緩和,甚至還有一方略有些好感…可延緩魏帝的隕落是個大家都暗暗有些讚同的事情…戊光道統若是遲遲不管,諸家可不止是榨取利益了…’
他抬起杯來,似乎對河對岸的李家並沒有太多的反感,也沒有傳聞中的堅持恢複是樓的模樣,一切一切的舉動,倒像隻是個政治立場,眼神中唯有幽幽的冷意:
‘大王不在乎…我卻不能不在乎,高家的未來在我們手上…如今連崔家都明哲保身了,繼續頑固地堅持所謂的祖宗受恩,必然將我高家推入深淵…’
‘梁末的亂世我家已經輸過一次了…隻留下些表麵的光鮮…如果這一次再輸…高氏不複存矣!’
……
大江。
森森的魔氣在空中不斷湧現,化為片片寒風,粗腰的壯漢現身而出,隻是微微一頓,這魔氣變化為閃著光的亮潔盔甲,一一掛到他身上去。
他的神色卻沒有即將鬥法的振奮,那雙橫肉之間的眼睛也沒有先前的放肆與魯莽,而是平靜似水,充滿著縝密的心思。
‘真是難得的好機會…’
他就這樣站在江水的上空,滔滔的魔氣混合著無色且朦朧的華光在身邊環繞,衝天而起,染得北邊的天空迅速轉化為淺灰之色。
第(2/3)頁
第(3/3)頁
下方響起震天的高呼,慕容顏的目光卻直勾勾地盯向前方。
幾乎是一瞬間,身披金色麟甲,腰懸華陽王鉞的男子已經立在河岸聳立的崖山上,遙遙望著,那一雙金瞳刺過來,讓慕容顏明顯有了笑意。
江岸的魔煙正越來越盛,他並未多言,緩緩將手抬起,從太虛之中提出一柄長兵器來。
此物長相類劍,鐵龍張口形狀的劍柄之上卻是一整根渾圓的硬鐵柱,一節節如同白骨拚接,長約四尺,比尋常寶劍還要長出一截。
隻等了片刻,他的身形已經從原地消失,江岸的滾滾魔煙應和一般如潮水湧起,呼嘯而來,那如同響雷一般的聲音才在半空中炸起:
“燕國慕容顏,前來討教!”
與此同時,那無形的朦朧之水已經迅速彙聚而來,在天空中籠罩起如同水幕一般的浩蕩光輝,忽隱忽現。
神通『佞無晨』!
慕容顏絕非善類,即使預估對方不是自己的對手,自己也比對方多一道神通,可既然沒有絕對碾壓的把握,上來也絕無客氣,靈器襲來的同時,滾滾的神通也頃刻之間籠罩而來。
天地之間的光輝一瞬間黯淡,兩岸的人馬皆若有所思的抬起頭,明明天地之間豔陽高照,太陽明亮,刺眼的光輝卻無法到達大地,兩岸一片昏沉。
此昏沉不類黑暗,雖然灰蒙蒙,一切可睹,色彩卻再不鮮豔,黯然無光。
唯有山崖上那一對金眸依舊明亮。
李周巍在神通之中,所受的感悟卻是最深的,對方全力出手的這一瞬間,撲麵而來的水汽已經將一切昭示明白:
‘『牝水』…是牝水神通。’
在一片暗沉之中,李周巍體內的種種神通和法力都遲鈍起來,牝水乃是顯世之道,對方又是慕容家的嫡係紫府,這一道神通封鎖影響,先聲奪人!
金眸男子喚起神通頓時慢了一瞬,慕容顏的靈器已經襲至麵前,那怪模怪樣的鐵器帶著滾滾的魔煙撲麵而來,卻見李周巍隻來得及微微側身,退出一步。
慕容顏並不意外,他這『佞無晨』本就是占據主動的神通,並且越是落入他的節奏,這神通的影響也就越有效!
手中的靈器並未落空,隻是微微偏轉,而不僅僅是李周巍以退讓換來了反應時間,慕容顏的另一隻手也立刻掐起術法!
可這一刹那,李周巍已經止了退出去的步伐,抬起手來,一隻大手穿過滾滾的魔風,迅捷如雷霆,竟然往他頸上捉來。
‘好大膽!我魔修之軀,豈惜與你換傷!’
他雙眼色彩閃動,手中的法術停滯,立刻化掌去接,神通催動越發激烈,卻見麵前的男子已經抬起另一隻手來,用腕部擋在他的靈器之前,那袖甲中光明燦燦,腕間有一不起眼的金環。
他並未動用靈寶,隻以【乾陽鐲】本體相迎!
“嘭!”
沉悶的靈器碰撞聲響起,一點光明帶著火花迸射而出,這靈寶受了刺激,放出萬丈華光,暗沉的一切驟然光明,凝固的天光終於恢複流動。
李周巍的身形散而複聚,近在咫尺,吹拂而來的魔風在法軀上紛紛自行消散,他眉心已經亮起一片光明。
慕容顏卻毫不停頓,亦沒有半分意外,直視他那雙金眸,滾滾的魔風往他的麵上吹來,那張唇舌之中傳來嘶嘶的聲音,隱約能看見其中有異物聳動。
‘敕!’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