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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玄匱金翅蝠】不但重如山嶽,堅逾不少的靈物鐵石…’
這枚半成品的丹藥才剛剛安靜下來,【鵂玄渡景爐】卻不打算讓他安生,爐身上的片片符文一同亮起,柔和的黑光照在丹上。
受著黑光一照,本已經安靜下來的丹丸更是老實,其實原本還有一二些動靜,此刻也動彈不得了,那些遲遲難以熔煉的丹液也紛紛被這丹吞入其中,一一煉化。
李曦明心中暗明:
‘【鵂玄渡景爐】應當本具有對應的神效,可惜我非主人,隻是借來用,隻有受了刺激才展現一二。’
李曦明又加了一分的真火,對著這鐵丹足足灼灼了月餘,終於將那金燦燦的丹液通通煉化進去,如此一燒,前後煉了半年左右。
要知道爐下的可是紫府靈火【三候戍玄火】,李曦明更是神通法力灌注,讓這靈火的威力更上一籌,這爐中哪怕是什麼金石此刻也該化了,眼下卻隻堪堪夠把丹液煉進其中,前後神通法力消耗之巨,堪為李曦明煉丹以來第一。
此刻養了一刻鐘的丹,遂見片片金雲從爐口騰出,在空中化為點點的金色小蝠,個個拇指大小,在空中撲騰著飛舞,紛紛尋物攀附,或倒掛於房梁之上,或倒掛於兩柱之間,更有甚者尋了丹爐的爐口,擠著掛在那小小的延伸處。
一旁的青衍早就恢複了原本的模樣,瞳孔之中倒映著四處飛舞的金蝠,道:
“『瑞炁』者,即『綿晉』也,綿延而累福,不兀進遭劫,喜攀掛、喜倒懸,集於權位、靈寶下…是喜兆,丹成了!”
他神色幽幽,隻低聲道:
“依運數成事,本就是倒懸攀爬之術,『瑞炁』之丹雖然沒有靈智,卻可以受其影響而喜附,應會附在爐蓋上,不從爐口出,以圖欺瞞丹師,以求長存…”
李曦明含笑點頭,輕輕吐出一口氣來,紫府神通的恢複力實在強大,隻此一口,他略顯的蒼白的臉色立刻紅潤,一掌擊在爐壁上,使得那爐蓋打開。
他用神通攝住【鵂玄渡景爐】的圓蓋,便見爐中黑漆漆空洞洞,空無一物,再把那爐蓋倒過來,果然見到一隻圓滾滾胖乎乎、指甲蓋大小的金蝠倒掛在蓋上,兩隻翅膀將自己攏的結實,呈現出滾圓的形態。
【望晉玄衍丹】!
“好一枚瑞丹!”
李曦明讚歎了一聲,便見那金蝠睜開眼睛,白瑩瑩、圓溜溜,並無瞳孔,隻往四周掃視。
李曦明生怕有什麼變數,不再拖延,取出玉瓶來,將【望晉玄衍丹】收下,把瓶蓋塞結實了,仍有些不放心,掐了一訣,用明陽術法封住了。
“多謝青衍道友相助!”
李曦明笑了一聲,眼前的妖王卻隻搖頭:
“我這算不得什麼,祝福而已,倒是道友的丹術與控火之術驚人,乃是我平生所未見!”
李曦明謙虛了兩句,靈識掃視,卻發現自己巨闕庭中仍然有亮堂堂的【東命流水】,沿著這靈竅環繞,發出燦燦的光輝。
【望晉玄衍丹】很難煉製,尋常修士怎麼也要折騰個三五年,可李曦明手上有真火,控火之術極強,這妖王一祝福,立刻就壓製在了兩年以內,結果沒想到【鵂玄渡景爐】功效又好,原本預計要一年多的日程,竟然一年不到就煉製完畢了。
而青衍準備之時似乎就是按著三到五年來準備的,故而這丹雖然煉完了,巨闕庭中的【東命流水】卻還殘留著許多。
李曦明略有猶豫地問了一句,這妖王也反應過來了,恍然道:
“原是【東命流水】並未消耗完!”
“道友放心…此物並無其他功效,用神通一驅散,便通通散去了…不過好歹是祝過的法水,道友短時間內如是還要煉丹,即使我不在身邊,這法水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李曦明喜道:
“此言當真?!不知能留存多久!”
青衍頗為嚴肅地道:
“此物不能長存,如若不去打擾此物,至少能存在兩月有餘,可一旦道友巨闕中煉了什麼丹、使了什麼術法,那便撐不了幾天了,道友的真火可是存在巨闕中?為了不消耗心力控製,還要移一移才是。”
“好!”
李曦明仍有喜色,他有籙氣在身,不怕什麼心力不心力的,笑道:
“道友好神通!真是領教了。”
此丹功成,李曦明立刻嘗到了甜頭,既然這枚丹藥可以靠青宣祝福,其他的丹藥必然也可以,如若將來有什麼大丹要煉製,此妖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於是有心交好於他,和他交談兩句,問道:
“不知道友山門何處?今後若有些丹道上的麻煩,恐怕還要請道友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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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衍笑了笑,答道:
“在西海之周,番國之中,道友如若親自拜訪,隻尋大食即可,隻是相隔太遠,如是請人來請,差一人去複勳處,讓他知會即可。”
“好!”
李曦明滿心歡喜應下來,兩人一同從這大殿之中出去,便見天上祥雲薈萃,金色的雲朵牽連,山間更是寒消雪融,百花齊放,一派生機勃勃。
“一味大丹,果真有異象!”
他才出了殿,便見後紼從空中趕來,向著兩人拱手,賀道:
“恭喜兩位了!”
李曦明才回了一聲,黑衣的男人卻有些急匆匆地到了眼前,還未開口,一道紫光穿梭而來,在麵前化為細眉的女子:
“昭景道友!”
“汀蘭道友…”
李曦明一眼認出她來,這紫衣女子卻帶著好些焦急,低聲道:
“朱宮傷勢越發惡化…不知能撐多久…我一路找到這處來,可又見你在煉一味要緊的丹藥,不敢打擾…等了好一陣,還請與我同去!”
後紼連連點頭,這男人早就想與青衍結交一番了,見縫插針立刻道:
“昭景即去,青衍道友交給我來招待…正想談一談。”
李曦明心中一跳,回頭去看青衍,這妖王微微吐氣點頭,便告辭兩人,踏入太虛,看向身旁的汀蘭:
“她傷勢如何了?”
自南北大戰以後,汀蘭越發少穿她那鐘愛的秋黃色衣袍,而改用這紫煙門的紫衣,顯得平實許多,此刻眉頭緊皺,隻道:
“這件事本不該找你,先找了北方的善柏真人,已經看過她了,也早已經有了診斷,這半個月以來,我來找過你好幾次,來來回回,總算是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