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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太虛被隔斷,信蠹已經是心生絕望,這一回頭,突然有人冷颼颼的站在自己背後,靈識來回掃過,卻空無一人!
‘完了!’
信蠹出身漠北,本是部族,憑著幾分機緣修行至今,有好些本事,真要說起來,與趙宮廷的關係還密切些,曾經見過最了得的人物不過是摩訶。
而聽從安排南下,到了洛下,見到了衛懸因,他這才見了大真人一級的仙修,又是觀榭一派的人物,暗暗心驚。
可如今眼前的青衣男子靜靜立在空中,青紫色的眸子中神色冰冷,驚人的神通在空中閃爍,落入靈識之中,叫他難以置信到了極點。
‘五法俱全…怎麼可能…神通圓滿的天下哪個沒有名號,如果可以出手,慕容是樓怎麼會以身犯險!是誰?’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不敢隨意動彈,江岸頓時一片寂靜。
“轟隆!”
天空之中烏光彙聚,寧婉默默低下頭來,陳胤更是看得呆了,不知所措,那雙眸子掃過四周,四位憐湣仍在捧腹大笑。
他們似乎沒有察覺到半點異樣,四道金身龐大,抬腿揮手,極為滑稽地在空中笑的前仰後合,整片天際卻詭異地寂靜至極,這些憐湣沒能發出半點聲音,亦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
“恭迎隋觀大人…”
寧婉悅耳的聲音在空中回蕩,如同雷霆一般落在信蠹耳中。
信蠹當然明白這等修為的含義,當今之世,除非真君降世,神通圓滿已是世間臻極!可隋觀這個名字浮現而出,更讓他滿心都是徹骨寒冷的絕望。
‘隋觀…那淥語天降下,神通變化而來,非人的隋觀…’
雖然實力懸殊,可大家都是紫府,五法俱全、神通圓滿雖然厲害,隻要不是落霞山一級的人物,信蠹特地借了寶物,立刻去了法軀,應有一分生機——可偏偏是隋觀!
隋觀瞳孔裡沒有半點信蠹的位子,隻靜靜的欣賞著周圍的景色,似乎過了好一陣,又好像一個刹那,他終於抬起手來。
信蠹隻覺得一股燙血衝上頭頂,他明白這位神通圓滿的淥水大真人絕不是來與他說笑的!而是要取他性命!
那一枚多年懸在他袖口裡、隨時準備派上用場的紫色符籙終於被他取出,立刻躍出,在信蠹身前化為道道閃爍的強烈光輝,與此同時,手中已然掐訣。
‘【光隱純心移術】!’
他渾身的神通法力通通往術法之中湧去,使出了自己這麼多年來引以為豪、屢屢成功保命的遁法!
奪目的白光立刻從他的身上浮現,結合他修成的神通『浮雲身』,相互呼應,就要化為白光遁去!
可那符籙的光芒剛剛亮起,便在隋觀戲謔的目光之中停滯,輕飄飄地棄信蠹而去,落入隋觀手中。
他用兩指捏住符籙,稍稍看了一眼,信蠹終於有了機會淩空而起,可眼前卻跳出一點青碧之光。
此光不過拇指大小,卻在他的瞳孔之中幻化為一道隔絕天地的龐大青光,信蠹瞳孔放大了一瞬間,不知該進還是該退,升起絕望來。
可脖頸後已是一片寒意。
在無儘的絕望之中,他心中仍有唯一一點信念,胸口法衣之中飛出一點銅色來,隻有拇指大小,呈現六棱形。
等到稍稍舒展形態,這才隱約能看出是一隻指甲蓋大小的銅雀,形態流暢,上方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銀色光彩,迅速落入信蠹口中。
此物來曆極其了得,乃是他花費重金從趙宮廷的真人手中借來,就是為了在南下中能夠保命之物!一旦催動,鬼神難覓!
他渾身的神通皆往舌尖湧去,試圖將所有的修為與神通灌注一博…
可做出這念頭的一瞬間,那雙青紫色的眼睛驟然亮起,他隻覺得一股沉重的滯意湧上腦海,那隻大手已經鎖上了他脖頸。
隨著沉沉的淥水光華籠罩,凝聚在他軀體上的神通仿佛殘雪遇烈陽,通通投入光華之中,消失不見,叫他結結實實的落入這手中。
這位北方的魔修在他手中根本沒有走出三招,已然如一隻死狗一般被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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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青衣男子仍然沒有分一絲目光給他,隨手將他擒住,目光盯著遙遙的遠方,臉上滿是沁著冷的笑。
眾人皆一言不發,唯有李周巍默默收斂了神色。
太虛被隔絕,在場的諸位神通沒有一人能夠觀看,可唯有李周巍利用仙器看得分明,此刻的太虛之中早就站了不止一位大神通者!
太虛中已經是一團亂麻,或萬道金光,片片曦雲,或釋土浮現,華光流淌,或陰寒森森,白光湧動,早些時候來的也好,剛剛現身的也罷,都靜靜立著,隱約將隋觀圍在正中,默默注視著他。
隋觀卻隻笑著抬頭。
不知何時,濃濃的水霧已經覆蓋了整片江岸,在北方鬥法的魔修散修、釋修仙修,絲毫不能察覺身邊的滾滾水霧,依舊在霧中鬥得越發激烈…
這霧越興越濃,很快帶來滾滾的烏黑氣浪,迅速越過大江的北邊,衝向浮南地界,將黑壓壓的山脈、新建的寺廟,林立的村子通通淹沒。
“滴答。”
天空中的烏光越發濃厚,細密的雨滴開始遍布大地,此雨並不大,卻清冷逼人,僅僅三兩滴,便讓人覺得身子沉乏,笨重起來。
隋觀沐浴在此雨之中,反而顯得輕鬆自在,手中的信蠹卻在大雨之中哆嗦起來。
一點點黑色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的黑發迅速被衝落,露出稀疏泛白的頭骨,皮肉翻滾著化為白氣,順著臉角流淌,雙手則緊緊鎖在隋觀腕上,無力地掙紮著。
即使掙紮毫無成效,強烈的求生意誌依舊讓他緊緊銜著口中的銅雀,滾滾的神通不計代價地不斷湧入其中,以求一線生機。
不知多少道視線從各方注視而來,寂靜且幽深,濃厚的烏光徹底遮蔽了天際,使得整片戰場黯淡無光,漆黑如夜,唯一有光彩的卻是那四道龐大的金身,各立一方,卻隻是笑。
一切很快陷入濃重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應當是『如重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