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眸青年放了茶,問道:
“姑姑自己…如何說?”
李曦明歎道:
“其實…還有丁威鋥…他們是家中少數幾個有渺茫希望的…其餘的是半點沒有,可他們兩人也從來沒提過…”
言語之間,李明宮已經到了山間,她年紀不小了,可因為築基的時間很早,沒有受過什麼大傷,如今看著三十來歲,黑發簡單地束著,向李曦明拜下。
“明宮可有神通的期盼?我正有一本真火紫府功法的消息…與你仙基同氣。”
李曦明言簡意賅地提了,卻見李明宮一愣,略有慌亂有些下拜,答道:
“明宮並沒有紫府的野心…”
李曦明點了頭,見著李明宮低頭道:
“如若家中有所需要,明宮必然一試…可大人不必思慮明宮道統。”
“當年承明諸子,明宮並不出色…隻是占了幾分運氣,從北方活著回來,遼哥也好、弟也罷,都是更出色的人物,尚未想過紫府,更何況晚輩呢…隻留著一條性命,教一教幾個兄弟的晚輩,算是替他們庇護後人了…”
李曦明心中暗歎,帶過這話題,囑咐她去了漆澤,回過神來,擠出笑容,向李周巍道:
“我現在去看一看…讓人把功法補進洲中!”
他化光而去,李周巍卻依舊坐在桌邊,思慮了許久,並沒有急著見自己這個長孫,而是突然吩咐道:
“把絳年給我叫上來。”
山間的庭衛立刻下去,不多時,便見一位白衣男子從山間上來。
此人麵上華彩流淌,看上去五官端正,卻顯得畏畏縮縮,在他身前拜了,恭聲道:
“父親…”
李周巍一眼看穿他麵上的幻術,睹見他醜陋的麵孔來,那眼睛在外力作用下睜得極大,兩腮有很明顯的形變痕跡,顯然,他的麵孔以『玉真』手段變化過,卻因為技藝不精反而顯得扭曲。
“築基了。”
“稟大人…僥幸而已。”
李周巍靜靜地看著他,目光中沒有厲色,更沒有什麼厭惡之色,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道:
“從今天起,去群夷吧。”
李絳年站起身來,沒有半句話問出口,如同逆來順受的羔羊,點了點頭,李周巍站起身來,聲音輕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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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修些保命的術法,勤加修煉,離湖遠一些,不必頂著你兄弟們的光…也是極好的。”
李絳年隻顧著點頭,終於見著李周巍擺手,呼了聲“謝過父親”,便急步離開了。
李周巍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慢慢低下頭來,目光平靜:
‘當年隻求事有變局,能得一線轉機而已,可叔公終究不忍,賜了個還字,如今孩子也大了…也沒什麼好改的…’
‘不止二世之神通…不止二世之明陽…如何使得!’
……
墨玉之台,紫氣飄散。
圓形瓷盤靜靜地放置在台前,如水一般的金沙飄散開來,小小的道觀放置其上,瀟灑男子臥在瓷盤一邊,隨意地查看著:
“師叔——中了幾簽?”
天炔真人興衝衝地從洞外進來,在一片紫煙之中站住了,答道:
“好運氣,得了兩道!”
“哦?”
天霍真人頗有訝異地起身,抬眉問道:
“我隻聽說一處,哪兒又來了一處?”
天炔真人顯得心情極好,答道:
“一處是自家地界的人物,另一處在倪家,我提前得了消息,帶回山中…卻是一道寶物,受了牽引飛躍而出,得虧我來得及時,倪家人又不敢得罪我等,這才把東西拿到!”
“恭喜師叔!”
天霍答了一句,見著天炔收了笑容,正色道:
“那位大人如何了?”
天霍神色也立刻凝重起來,答道:
“派了手下去臨海郡,本人已經多時未現身,我推測,已經在衝擊紫府!”
聽聞此言,另一旁的真人直歎氣,在他身側坐下了,道:
“還真是一點喘息時間也不給…宛陵天才落下幾年,諸家大多還在消化收獲,療愈傷勢,他已經準備拉開大勢了…”
“凡事從速為好。”
天霍應答了一句,神色幽幽,答道:
“長懷山如何答複?”
天炔仍有些陰冷的憤意,隻是並不濃烈,隨口道:
“還能如何答複?自然是折騰慶棠因的事情了——當年把那件事鬨得轟轟烈烈,叫【問武平清觶】合入大陣,遍布整個吳國…暗自算計…又坐視九姓諸世家膨脹,不就為了今天?”
“【問武平清觶】一碎,也是把吳國大亂掀起來了,他轉世而來,學作帝業,九姓與世隔絕久了,至今還蒙在鼓裡,終究要死不少人,他成就的殺業怕是比楊浞還要充沛。”
天霍失笑搖頭,答道:
“彼此之間錯開些,也算是無形的默契了。”
天炔歎氣點頭,繼續道:
“問來問去,到底沒有幾句話肯多說,隻許了幾個位子——能不許嗎,除非要兩宗開戰,否則沒有我金羽點頭,他哪能複辟舊時吳國疆土…”
他突然話語一轉,問道
“允兒…幾道神通了?”
天霍隨口道:
“三神通了!要不是被北邊的幾個賤人暗算,應該要成得更早些!如今算算,時間更勉強了…也不必指望,主要還是看父親的。”
“還有一點…我要多問一句——國號可備好了。”
“自然…這倒是他們早就定好的。”
天炔微微抬眉,目光中露出幾分肅穆,答道:
“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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