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池看護尷尬地笑了笑,指道:
“隻是跑個腿,公子若是有看上的,我去對樓請白猿大人來取,隻是看公子的模樣…恐怕是來取功法的…這要看靈氣的事情…”
李遂寧這才點頭,思慮了片刻,答道:
“倒也不必了…”
他受了這句話提醒,腦海中突然微微空白:
‘不對…采氣一事動輒五年十年,家中…如若沒有【金章上笏訣】,靈氣又怎麼辦?哪怕一年之內得到了這功法,又要花多長時間采氣,我又怎麼來得及?前世明明有才對!’
他按捺住心思,正準備從閣樓之中出去,卻隻覺一陣寒風襲來,衝落進閣間,竟然是一位白衣少年駕風落下。
這少年衣著簡單,修眉烏眸,眉骨略高,鼻梁挺拔,添了幾分穩重,長發束起,模樣極佳,腰間配著一劍,用白玉劍鞘裝著,為他添了為數不多的貴氣,在閣間踏足了,略微抬頭望來。
這姓池的連忙上前,拜了一拜,恭聲道:
“見過大人…”
“不必多禮!”
他的聲音清冽,讓人起來了,目光很快掃過,落在李遂寧身上,眼中略有訝異,笑道:
“這是哪位族兄弟?”
李遂寧失神了一瞬,已經拜倒在地,穩定著聲音中的色彩:
“見過小叔…晚輩遂寧,是淵完支嫡出…”
“淵完支嫡出?”
眼前的白衣少年看上去年紀比他還小,卻已經是叔叔輩了,此刻隻向前一步,手搭在他的腕上,連忙扶他起來,笑道:
“好…你就是遂寧!竟然識得我?”
這聲音清朗和氣,卻叫李遂寧心中一窒。
他怎麼識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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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位叔叔李絳淳年紀不大,可卻是時隔百年,再一次將李氏與劍仙世家聯係在一起的人物!一手月闕劍法配上少陰法力,陣斬蜀將李睨潭,驚動宋帝召入京中賞賜…三次比試,氣得大宋那位二皇子從此不練劍…
他過早夭折,使得朝野震動,讓當時的魏王班師,百官子時入宮,甚至可以說拉開了蜀宋交惡的大勢…
如今他這樣清朗出塵地站在麵前,李遂寧如何能不失神?隻是他心思敏捷,反應極快,毫不思慮地道:
“遂寧才見過幾個兄弟,料想大人應是長輩,再結合年紀、衣物、法劍,便猜出來了…”
李絳淳若有所思地點頭,笑道:
“不必如此客氣…你我是一個年紀的。”
李遂寧頓時汗顏,正是因為兩人是一個年紀的,前世李絳淳才讓諸家側目,李絳淳陣斬蜀將時,他李遂寧還在憂心築基的事情呢!
卻見李絳淳兩步上來,那雙眼睛清澈明亮,盼顧之間卻帶有劍修特有的銳氣,隨他進了閣樓,笑道:
“我方從梔景山下來,本也是來尋你的,聽聞今歲…長輩得了一批功法術訣,其中還有劍法,已經送下山,依次補入閣中,心中生喜,便來找一找白猿前輩…想著取了劍法,再到西邊去尋你…”
“如今巧了,你也在此處。”
李遂寧心中的疑慮漸漸解了一半,暗自點頭:
‘果然如此…【金章上笏訣】也好,【醒辰監世訣】也罷,正是這一段日子補進去的,提前了這麼點時間,自然是尋不到了。’
他心中琢磨著,李絳淳卻帶他上了第二層閣樓,在門間輕輕一帶,隨手鎖了大陣,這才收了笑,正色道:
“你提及的陣法功法一事,已經有了消息,我受真人命令,從山中過來。”
李遂寧知道如今有了變化,一定與舊時不同,連忙在閣中拜下,謝了一聲,李絳淳放了手中玉簡,失笑道:
“不必如此…要謝也是謝真人。”
他正色道:
“真人去了東海,還未歸來,要去辦一些事務,順便從一位前輩手中為你換取陣法道統…卻不知幾時歸來,明煌真人已經出關,讓我下山找你一趟…一是見一見你…二來…也是安排丹藥。”
李遂寧心中震動,連忙行禮,見著李絳淳搖頭道:
“這丹…是給你閉關用的,讓你抓緊時間把胎息五層修滿了,到時候再來找我,我這裡還有一枚丹藥,為你安排洞府,圓滿胎息。”
李遂寧心頭一動。
這兩句話下來,他已經大抵把事情搞清楚了。
‘第一…真人去了東海…為我換取道統,應當是尋找遠變真人。’
‘前世隻聽說大人徑直去了西海,因故而耽擱未歸,難道是因為我提前顯露了陣道的天賦…西海之行推遲了!’
這讓他心中有一瞬的欣喜,微微一震,問道:
“晚輩隻想著,著手突破胎息五層,麵見真人、受陣法道統時…也能從容些!”
“正是如此!”
李絳淳笑了笑,答道:
“真人說數月即歸,也夠你突破了。”
李遂寧心中暗忖。
前世他入洲修行,在洞府之中閉關六月,突然地動山搖,方知釋修前來…荒野驟然受襲,紫府大戰,一片混亂,死傷慘重,丁威鋥、安玄心戰死…
那時的湖上猝不及防,唯有李周巍出手,李曦明尚在遙遠的西海,不得而歸!
‘恐怕…能讓真人及時回來…’
李遂寧可從來沒想過能影響李曦明的行蹤!重生而來也沒想過能事事皆全,哪怕麵對荒野的動亂,也隻想過要保全丁威鋥而已…哪裡想過會影響紫府層麵的戰鬥!
要知道前世這場大戰李家也僅僅自保而已…李曦明的插手真不一定是好事,他心中一陣悸動,喜憂參半:
‘倘若真人真的及時歸來了…這一場大戰的最終結果是否會被改變…如若改變了…是福是禍!真人的參與如果導致了傷勢、甚至更大的不幸…我豈不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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