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似有所悟的孫時相,張誠又繼續說道“不止劉洪起、韓甲第這等地方豪強人物,就連這豫省境內的各大小官員、仕宦、商賈,也都要聯係起來,畢竟大家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流賊。
流賊一日不滅,豫省一日不寧,廣袤的土地無人耕種,商賈們也不能販貨賺錢,各府州縣的堂官們也沒有一刻的安生日子。”
“小老兒好像聽懂伯爺的意思啦。”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就算他今日是闖賊的部將,又或是其戰友,將來也未必不能成為我們的朋友。”
張誠奸笑著繼續說道“就好比袁時中和他的小袁營,前時還是闖賊的姑爺子,現在不也是本伯的部將?所以說‘世事無常’嘛!”
“時相懂伯爺的意思了。隻是時相初到豫省,對於各方人情世故並無過多了解,這件事情若做不好,怕誤了伯爺的大事啊。”
“孫老不要擔憂,本伯在豫省布局已有年餘,如劉洪起、韓甲第這些人等,早已安排心腹與之聯絡,他們現在與我亦可算是朋友。
現今隻是需要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代本伯出麵主持大局,同時聯絡豫省有識士子,以及官紳商賈,結成剿賊統一戰線,合全省之力,共謀剿賊大業。”
孫時相麵上也略顯激動神色,正待出言,卻聽張誠又再說道“縱觀本伯身邊諸人,除了帶兵打仗的粗鄙武人,還真就沒有幾個識文斷字,極具名望之人。
惟有一個魏知策,可現如今騰蛇營又離不開他,況且以知策兄之才能,本伯自是信得過,但畢竟輸在年齡尚淺,也恐其不能服眾。”
張誠說到這裡又向孫時相抱了抱拳,道“本伯思來想去,身邊惟有孫老德才兼具,若肯任此事,必然能夠深孚眾望。”
見永寧伯都如此說話,孫時相自知已是無法推辭,雖然在內心裡他是想做一個“薑太公”那般人物,但這卻並不以他的意誌來決定。
再者,通過剛才同張誠的一番推心置腹交談,孫時相也深知能夠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辦,那也是永寧伯對其的信任,於他而言自是無法推脫。
二人又就一些細節問題進行了探討,因為有“海爺”劉金海的深耕,以及張誠兩個大舅子季佑慈、楊世斌的關係,豫省的世家鄉宦、學子士人、商賈地主們對於永寧伯皆有好感,所需的就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將他們這些各方人士聯合在一起罷了。
…………
孫時相退去後,張誠隻睡了一個多時辰,還沒到卯時便早早醒來,中軍官張成芳早早就候在大帳,聽得動靜便進入內間,幫著他洗漱穿衣。
同時,輕聲向張誠稟道“父帥,劉金海派人來送信,說福建鄭家派了人過來,想要拜見父帥。”
“鄭家?”
張誠這時才洗完臉,他拿起臉巾胡亂地擦了幾下,就接著問道“可是鄭芝龍派人來啦?”
“正是。父帥。”
“鄭家派來的是何人?”
“信中言是鄭芝龍親弟鄭芝豹。”
“現在何處?”
“劉金海信中說鄭家送了一船的禮物,還有七船咱們緊缺的貨物,現已到了山東安平鎮,正沿著運河北上,準備經通州上岸,再由牛勝的車馬行運回北路去。”
“不錯,真不錯。”
張誠心情愉悅地接著說道“傳信給劉金海,要他另派彆人跟船北上,由他陪著鄭芝豹來開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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