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覺得自己恍若做夢。
錦珠來的沒有任何征兆。
但凡她晚來片刻,那些百姓就
“我做了個噩夢”
方錦珠邊掏出懷裡的帕子,輕柔的替褚燁拭去額頭的冷汗,邊道,“夢裡我身處一片迷霧森林,森林深處有野獸的嘶吼聲,和你的求救聲”
“此前我剛到京城之時,也做了關於睿睿的噩夢,後來循著夢裡的地方找過去,果然發現睿睿有危險,這才和睿睿重逢。”
“我覺得我的夢是警示,警示你有危險,所以我就來了。”
她深望進褚燁的眼底,認真道,“還好我來了,否則讓你眼睜睜看著那麼多百姓墜樓而死,就算攻下了羌蕪江山,就算天下太平,這一幕也會成為你終生的夢魘。”
褚燁眼眸微閃,底裡的情意愈發濃厚。
錦珠懂他。
“一定很疼”
方錦珠掀開被子的一角,看著褚燁肩頭的繃帶滲出的殷紅,心疼不已。
說著,她便抽回了手,伸手從腰間取下一把小刀。
“張嘴!”
方錦珠將刀刃懟到手腕上,對褚燁輕聲道,“上次北遼和朝廷一戰,我又發現自己有了個新本事。”
說話間,她忍不住欣慰的揚了揚唇,湊到了褚燁耳畔,“我的血可以醫死人肉白骨。”
女子嗬氣如蘭,灼紅了褚燁的耳尖。
他眼眸猛然瞪大,“什麼?!!”
方錦珠唇邊揚起一抹小傲嬌,“隻要你喝了我的血,傷口很快就能恢複,也就不會受疼了。”
“張嘴!”
說著便急急的催促道。
褚燁眼眸一緊,伸手便握住了方錦珠握刀的手,“不可!”
大掌將方錦珠握刀的手拉離了她的手腕,看著方錦珠的眼睛認真重複道,“錦珠,不可!!”
“這點傷對我來說壓根不算什麼,兩三天就差不多了”
方錦珠空的那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彆逞強,箭都已經貫穿你的身體了,怎麼可能不疼?”
“我知道曾經受過的傷,定是比現在凶險的多,可今時不同往日,你有我了啊!”
一雙杏眸,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看得褚燁的胸口軟的一塌糊塗。
你有我了啊!
世界上再動聽的聲音,也無法和錦珠這一句媲美。
“錦珠”
褚燁將女子的手輕輕握住,放在頰邊,“我真的不要緊你該知道,如果要讓你受傷流血來為我療傷止痛,我定然比現在還要難受。”
“你能出現在我身邊,陪著我,已經是對我最好的療愈”
“聽我的可好?”
“不好”
方錦珠果斷的搖頭,“我受傷你難受,那有沒有想過,看你受傷受疼,我也很難過?”
“再說了,我受傷和你受傷不能相提並論。”
“我受傷,不過片刻就能痊愈,隻是疼那一瞬間,但你這個傷,至少要疼四五日,月餘才能痊愈,如何能比?”
說著便不由分說地要將手從褚燁掌心抽回。
卻沒能如願。
褚燁的手緊緊地握著不放,“錦珠”
麵對他的執拗,方錦珠有些生氣,但看到他眸子裡的深情,那股氣又瞬間煙消雲散。
她眼眸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狡黠,“你若是堅持不讓,那就算了”
說著背過身子,失望的喃喃自語,“好容易見麵,還想著我有需要的時候,你能隨時抱抱我,看來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