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橫刀在手,微微喘息,看著被他的勇烈所震懾,腳步微微頓住的持斧軍卒。
他雙目赤紅,麵前仿佛浮現一片無儘火焰,腦海深處一麵玉色光幕浮現。
混沌!
飛天艦舟的主控平台,混沌!
這是華夏最強的科研結晶!
飛天艦舟上所有華夏軍卒,訓練、指揮,學習,全都依靠混沌來完成。
虛幻記憶之中的華夏混沌,竟然出現在張遠的腦海!
那記憶,那華夏,是真的!
一團沸騰的鮮血與青灰色的光影衝入光幕。
抽取殺戮氣血與修行記憶,反哺自身。
混沌靠著這一手段,為飛天艦舟培養百萬戰兵!
光幕之中有血色翻湧,一顆鮮紅血珠,一顆灰色珠子從光幕中滾落。
兩顆珠子在張遠腦海之中炸裂。
血色珠子化為氣血,灌注張遠經脈,讓他氣血震蕩,經脈鼓脹。
他瞪大眼睛,握緊拳頭。
那炸裂的血珠,讓他的氣力直接增長五十斤!
血珠炸裂的同時,灰色珠子化為一道光影長河,在他的腦海之中閃現。
光影之中,一位黑甲大漢不斷揮拳舞刀,長槍點刺。
五年寒暑,凝縮在一息光影。
這是一位從軍五年的戰卒修行記憶!
光影散去,張遠麵前所有血色也跟著消散。
他低頭看向自己手中長刀,雙目之中全都是不敢置信的驚喜。
他能感覺到,剛才光影之中所有的修行感悟,都灌注在自己身上,與自己所修的軍中流傳八式披風刀法相印證,都化為自己的武道修行!
原本堪堪算純熟的刀法,現在就好似刻在骨子裡,閉眼都忘不掉!
這就是混沌的逆天手段!
“去死——”
前方止步的黑甲軍卒一聲低喝,拖著重斧向張遠衝來。
張遠握緊手中刀柄,八式刀法在腦海中流轉,渾身熱血沸騰。
“秦人張遠在此,燕狗來戰!”
一聲長喝,在斷牆敗壁之間震蕩。
“是張遠!”
“快去救援!”
不遠處街巷,數道高呼傳來。
站在巷道中持短刀圓盾的燕軍麵色難看,翻身衝進斷牆,低喝一聲:“速戰速決!”
持重斧的燕軍軍卒手中拖著的斧頭擦地上挑,向著張遠胸腹撞來。
這等長柄重兵,一擊能撞碎胸骨。
彆說被撞上,就是拿手中兵器去磕碰抵擋都不能。
張遠手中三尺鋼刀要是被斧頭碰上,直接就會被磕飛。
如果是之前的張遠,定然已經慌亂,隻能往後退。
可此時的張遠,擁有一位老卒的戰鬥記憶,還有純熟到極點的刀法感悟,再麵對挑來的一斧,感受已經完全不同。
左腳退一步,右手拖刀,長斧擦著張遠的前胸皮甲挑空。
一擊挑空,持斧軍卒手掌下壓,腳步前進,要將斧頭劈到張遠的肩膀。
就在這瞬間變換招式空擋,張遠本後撤的腳步陡然前衝。
半步衝前,與對方前踏的一步相迎,原本兩人之間的八尺距離直接化為四尺。
那下壓的重斧也劈空,隻斧柄砸在張遠的肩膀。
張遠渾身一顫,左肩硬頂住斧柄,右手拖刀上揚,刀鋒從下而上,擦著持斧軍卒的腋下斬出。
披風刀法,上步撩刀。
“刺啦——”
刀鋒擦過持斧軍卒的胳肢窩,從無甲的衣襟穿過,劃斷對方的筋骨肌肉,從肩窩透出。
一截臂膀,直接被一刀卸下!
鮮紅熾熱的血噴出,灑落持盾軍卒一臉。
持斧軍卒慘叫一聲,斧頭掉落,捂著肩膀踉蹌後退。
張遠一刀得手,一時間也茫然站在那裡。
剛才那一刀,太順。
那種刀鋒上撩,斬入血肉,在筋骨之間穿透的頓挫感,清晰到每根手指都能感受到力量的反饋。
這一刻,好似刀鋒就是自己的手臂,自己的手指。
如臂指使。
這個文縐縐的詞,是營中唯一的讀書人陶公子說的。
修刀法,刀鋒有手指觸動的感覺,如臂指使,就算大成。
也就是說,張遠現在的披風刀法已經到大成境界!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