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
院落之中排隊的皂衣衛都轉過身,向著張遠拱手。
張遠點麵帶微笑,點頭示意,走到陳武身前,伸手扯住他手臂,將其腰身拉直。
“馮公子請客,為何不去?”
“書院那邊的假我幫你請就是。”
說完,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馮成。
“馮公子。”
馮成忙一臉笑意,彎腰躬身:“遠哥,您叫我小成就好。”
張遠擺擺手,往馮成身邊湊近些,摟住他肩膀,壓低聲音:“陳武這小子老大不小了還未成親,作為袍澤,你得想想辦法。”
“聽說桂花舫裡的姑娘有不錯的,你幫著掌掌眼,若是能成,我請你吃酒。”
他的聲音雖然壓下,可周圍人都聽得見。
不少人臉上露出笑,看向一臉漲紅的陳武。
馮成眼睛挑一下,看張遠麵上雖然帶笑,神色卻是鄭重,忙點頭道:“遠哥放心,我一定幫陳武哥張羅。”
張遠笑著拍拍他肩膀,走到陳武身旁時候,出聲道:“聽見沒,去。”
陳武點點頭。
張遠往前走,其他皂衣衛都是笑著將自己位置讓開。
“遠哥這是出任務回來了?”
“遠哥你先。”
“最近少見遠哥啊,又是到縣裡去了?”
站在原處的陳武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馮成:“我去,等領了餉銀,換身衣衫就來。”
馮成麵上大喜,連說“好,好”,領著幾個同樣年輕的皂衣衛到門外麵等著。
等到了門外,身旁一個看上去還未到二十的皂衣衛低聲道:“馮公子,陳武這家夥仗著入衙門早,平日根本看不起咱,你又何必……”
他話沒說完,見馮成瞪著自己,忙將話頭收住。
“隻比咱們入衙門早?”馮成麵皮繃緊,聲音低沉,“二十歲的後天中期,整個廬陽府年輕輩裡比他強的不超過一手之數。”
“我是親眼見過他持刀殺人,一人殺退一隊山匪的樣子。”
他的話語之中,透著敬佩和惶恐,仿佛眼前重現當初景象。
其他幾個皂衣衛也都是瞪大眼睛。
大秦尚武,武道修行是安身立命的根基。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知道二十歲的後天中期意味著什麼。
後天,先天,宗師,三境九階說來簡單,其實光是一個後天境就攔住了無數人。
武衛衙門三百餘人,後天中期,氣血之力到八百斤以上的,估計也就十一二人,都是三十開外年紀,再進一步的道路斷絕。
廬陽府轄九縣十三鎮,先天境強者也不過七八人,要麼是一方軍中統領,要麼是武道宗門魁首,要麼就是哪家大族供奉……
平日在武衛衙門中雖然陳武顯得有些不易親近,可真看不出是這等厲害人物。
二十歲的後天中期,豈不是有踏入先天的機會?
“這麼厲害……”
“怪不得馮公子你想結交他。”
幾人都是點頭,想到今日能請到陳武,也是興奮起來。
“對了,馮公子,那位遠哥是什麼來頭,連陳武對他都這麼恭敬,我來武衛衙門半月,根本沒見過他。”
新進的兩個皂衣衛看向院落中走到隊伍最前的張遠,麵上儘是疑惑。
不隻是陳武恭敬,連其他人都這般熱情的將位置讓出來。
馮成搖搖頭,麵上神色鄭重。
“五年前陳武的父親陳有德戰死在豐田縣城,陳武年齡未到,不能頂職,是遠哥安排陳武入的武衛衙門。”
“咱武衛衙門裡喚他遠哥,在外人麵前——”
馮成看一眼幾個新來的皂衣衛,轉頭看向院落中走到長案前的張遠,目中透出崇敬。
“陶夫子,神醫胡,義薄雲天張二河。”
“外人麵前,他是廬陽張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