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確實就是個普通的皂衣武衛,每個月餉銀拿回家,也就夠家中生活。
不過他的修為畢竟在那裡,這五年來,也有些斬獲軍功。
這些銀錢帶回家交給他母親。
他不知道的是,他母親將大部分銀錢交給陶公子和張遠,說是讓張遠他們用來幫其他袍澤家眷。
陶公子把這些銀錢折在了赤狐商隊的本錢裡。
還有,陳武在書院與胡春牛的藥鋪幫忙,其實陶公子他們都給他計了酬勞,然後算在商隊入股中。
不隻是陳武,其實大多數袍澤家眷,陶公子他們都留了一份。
因為陶公子知道,張遠是不可能在廬陽府這等邊城久留的。
等張遠離開,他也會離去。
那時候,赤狐商隊,還有退下來的一些老卒,他們會照顧袍澤家眷。
此時陳武娶親,陶公子將陳武的身家折算清楚,寫在那單子上。
這些錢不是要拿出來,隻是讓馮家知道,陳家也有家底,能讓馮家小姐衣食無憂。
馮定峰手中捏著那卷冊,麵色緩緩化為平靜。
三百兩的身家對於馮家來說不算什麼,但在幾口之家來說,已經是能過的富足了。
就算是馮家,除了主家嫡係,其他旁支也沒幾個能有這樣身家的。
他驚訝的倒也不是陳武身家,而是這卷冊上所記的商行商隊名字。
赤狐。
那橫行邊境,據說有先天強者領隊的大商隊,竟然有陳武的入股。
陳武定然沒有這個本事,背後還是張二爺。
傳言都說張二爺雖然有義薄雲天的外號,卻不懂得運用。
如今看來,傳言根本不實!
赤狐商隊不但實力強大,更多的是有邊軍的路子,能走彆人走不了的商路。
沒想到張二爺早已將黑白兩道的路子貫穿。
看著手上的卷冊,馮定峰麵上露出微笑。
這卷冊乃是媒定之物,外人不可見,所以陶夫子才拿出來給他看。
將赤狐之名寫上,是為了讓馮家明白,陳武背後有的是依托。
好在他之前從未輕視陳家,也未輕視陳武。
如今馮家與陳家結親,他馮家若是有機會與赤狐商隊合作,那商貿之利,必然遠超從前。
這就是利益交換。
他馮家做出正確選擇,才能看到這張卷冊,要不然,馮定峰猜測,陶夫子的衣兜之中定然還有另外一張極為普通的卷冊。
“放心,我馮家嫁女,絕對不會吝嗇。”
“同樣的產業,我馮家也會拿出一份來。”
馮定峰將卷冊合上,放在桌麵上,輕聲開口。
周圍的馮家族老雖然好奇陳武什麼身家,會讓馮定峰說出不會吝嗇的話,可那卷冊他們是沒有資格看的。
馮定峰將其合上,就沒有讓他們看的意思。
“還有一事。”張遠的聲音響起。
“馮成應該已經告知,陳武從武衛衙門逐退事情。”
“他會前往西北軍中。”
“所以,我們希望他和馮小姐能早些完婚。”
大堂之中,那些族老相互看看,沒有誰開口。
他們看重的當然不是陳武武衛衙門的皂衣衛身份。
九品皂衣衛,一輩子撐死了又能掙幾個錢?
“西北軍?”馮定峰沉吟一下,低聲道:“為何不是赤鱗軍?”
要不是今日兩家已經在談婚論嫁,他自然不能提這等問題。
此時作為馮家家長,他需要為自家後輩考慮清楚。
張二爺他們與赤鱗軍的關係,陳武父親當年又是赤鱗軍征召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