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兒放火燒定水村?”江沁語驚訝的看著雲竹,“什麼時候的事?爹娘他們還是村裡人有沒有受傷?”
雲竹搖頭道:“沒有,具體的夫人可以看看村長的信。”她將李村長的信遞了過去,“是陳紹和六牙子送來的。”
當初江沁語給村裡去信的時候,順便讓人把雲竹和琥珀也帶來了欽州,如今兩人已經是江沁語的得力助手了。
“我先看信,你安頓好阿紹和小六。”江沁語一邊說一邊拆開信快速的看了過去。
雲竹應聲退下。
江沁語看完信後鬆了口氣,村裡沒有人員傷亡就好,那些茅草屋子燒了也就燒了,新房子那邊應該也建得差不多了。
實際上村裡打算集體蓋新房還是受了陸言錚的影響,是他們家先挨著新搬來那些人家的地基建房,村裡其他人才商量著跟過來的。
這兩年因為有江沁語帶來的先進思想,再加上高產作物的加成,還有山上的產出等等,定水村已經徹底擺脫了貧困村的名聲,變成十裡八鄉最富裕的村子了。
哪怕就像陸言才家那麼懶散的人家,其實家裡都是存了一些銀錢的,因此說要建新房,大夥兒二話不說就都同意了。
不過江沁語不知道的是,與其說大夥兒是跟風,不如說他們是不想跟陸言錚和江沁語離得太遠,這其中尤其以李村長家最為熱衷,新房的位置就挨著江沁語家。
江沁語放下信。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陳秀兒也得了應得的結局,被燒死在她自己放的大火之中了。
她想了想,揚聲喊了雲竹進來,“既然阿紹和小六來了,那就推到阿平那邊去,阿平手裡不是沒有信得過的人嗎?我覺得阿紹和小六倒是值得培養。”
“哎呀,夫人您這可是幫了阿平大忙了,”雲竹一拍手,笑嘻嘻的道,“他昨兒還在跟奴婢抱怨這邊的人手不敢用,生怕彆人在背後捅刀子或者不作為,害得他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有陳紹和六牙子幫忙的話,阿平就能輕鬆一些了。”
江沁語見她提起阿平就亮起來的臉色,笑著調侃道:“怎麼,你跟阿平很熟嗎?他這麼忙,還能跟你嘮嗑?”
雲竹一愣,而後趕緊擺手,“沒有沒有,夫人您可彆亂說,他隻是在跟奴婢抱怨罷了。”
“是是是,他隻跟你抱怨,也沒見他跟我抱怨呀。”江沁語笑吟吟的牽起嘴角。
她倒是沒有多想,隻不過是玩笑幾句罷了。
可雲竹聽到她這話,心跳就有些不受控製起來,眼神都不敢直視江沁語了,“那夫人,我先下去安排了。”
說完都沒等江沁語回話,雲竹就跑掉了。
江沁語失笑著搖頭,看了看外麵,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書凡和盼兒什麼時候才能到欽州來……”
陸言錚現在是確定要去爭那個位置,因此書凡和盼兒肯定不能留在邊城,江沁語已經派人去接兩個孩子了,隻不過他們年紀小,路上走得慢,有可能元宵之前才能到。
思緒回籠,江沁語暫時將其他雜事拋在一邊,繼續處理陸言錚的後勤事務。
她負責的後勤比較雜,也不是什麼都管,而是要保證將士們出征的吃穿問題,外加軍餉。
欽州作為蕭瑞原本的大本營,儲存的物資之豐富,超乎江沁語的想象,可調動這批物資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說到底陸言錚算是個接盤的,在人事調動上必定會有不和諧的地方。
這些有阿平在,說不通的也都被以武服人了。
江沁語重點接管的是蕭瑞外祖家在商場上的勢力。
她一個外來的,又是個女人,要想從人家手裡拿走盤子,哪裡有那麼容易?少不得要多做些功課。
……
城關鎮這廂,永王的駐紮地變得安靜非常,所有人的動作都放到最輕。
“陸言錚他什麼意思?本王的降書他看了都沒有反應嗎?”永王在帳篷裡來回踱步,一張臉氣得鐵青。
他的親信是一位麵白無須的男子,名喚清風先生。
“王爺莫急,”清風先生淡定的開口,“您突然投降,陸大將軍自是要好好斟酌一番的,咱們隻要等他們的答複就好。”
“先生就那般肯定陸言錚一定會答應?”永王擰著眉心問。
清風先生輕笑一聲,“傳言陸言錚最是在意百姓,曾經還把軍餉勻出來救濟普通百姓,兩軍交戰會造成什麼後果,他很清楚,如今能夠不打仗,他自是不會拒絕。”
“那他為何三天都還沒有動靜?”永王很懷疑,但他不敢對清風先生發脾氣。
這位清風先生是個高人,當初就是他得知紅薯的消息後,催促他背叛蕭瑞,起兵造反的。
清風先生道:“如此重大的決定,陸大將軍當然不會隨便決定。”
永王聞言心裡好受了些,很快就麵色陰翳的道:“等我知道他手裡的武器都怎麼來的後,再好好收拾他!”
大丈夫能屈能伸,從前他就是個閒散王爺,連侄子蕭瑞都能使喚他,如今再臣服一個外姓人手下又如何?
成王敗寇,曆史從來都是勝利的人來書寫,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都是常事,後世不會有人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
因為抱著這樣的心態,永王一點也不覺得先臣服再背叛有什麼不對,在他心裡,隻要能達到目的,過程如何並不重要。
然而,很快永王就被啪啪打臉了。
“不好了王爺!他們攻過來了!”帳篷外忽然傳來傳令兵的驚呼。
永王身子一僵,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清風先生,“先生不是說他肯定會接受本王的投降嗎?”
清風先生此時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帳篷口,朝外問道:“怎麼回事?對麵怎麼會打過來?”
“小的不知啊!咱們就看見大將軍一身戎裝的衝在最前麵,他身後是一些大型馬車,車上好像就有前幾天一下子殺掉我們上千人的大殺器!”
傳令兵的話讓永王腳下一軟,差點跪地上去。
他連忙抓著清風先生的手,“怎麼辦?我們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