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火氣重,駱槐冰涼的手迅速回暖,她抬眸的時間,就這麼被邢彥詔拉著手過去。
男人臉上多了抹客氣的笑,舉著酒杯管裴父叫叔,管裴母叫姨,到裴元洲那兒。
他說:“駱槐養在裴家,駱槐叫你一聲哥,按理我也該這麼叫,但年齡擺在這兒,我還是叫你一聲裴總合適。”
“裴總,多謝你點了這個鴛鴦譜。”
邢彥詔說話帶笑,讓人看見他還有圓滑的一麵。
這個舉動意在不讓駱槐失了臉麵。
但他不多謝裴元洲對駱槐這些年的照顧,隻謝他點了兩人的鴛鴦譜,裴元洲心裡跟紮了根刺一樣。
駱槐正是因為這件事和他有隔閡,關係不再從前。
邢彥詔故意說話刺他,偏偏他又發作不得,眼睛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駱槐。
駱槐沒看他,隻覺得手心已經熱冒汗。
“是要多謝元洲哥哥。”她微笑,當著裴元洲的麵反手握住邢彥詔。
邢彥詔的手掌太大,她隻能完全握住兩根手指。
邢彥詔的兩根手指顫了顫,看向駱槐的眸光漸漸變深。
眼尾微微上揚,是他溢滿出來的一點笑意。
從而,他看向裴元洲的眼神多了鋒芒和挑釁。
“多謝裴總。”
“多謝,元洲哥哥。”
駱槐主動去碰他的酒杯,一聲脆響,如令人警醒的鳴鐘。
裴元洲心裡一緊,想要阻止的情緒再次湧上來一點。
麵前的駱槐已經毅然決然仰頭喝下。
脖頸拉出柔美的弧線,整杯酒淌過舌尖,滑過喉嚨。
她喝了整杯,一點不剩。
像喝的訣彆酒。
邢彥詔也是整杯乾儘,勾唇笑了下。
下邊駱槐反客為主。
拉著他的手指到一桌又一桌賓客麵前,喝下一杯又一杯,臉頰從一開始的薄紅,最後紅霞滿臉。
窗外天已黑儘。
賓客們陸陸續續離開。
駱槐恍恍惚惚被一雙熱乎乎的大手按在肩膀上。
“先坐這,我有點事,很快回來。”
男人走出去兩步,又折回來說:“彆隨便跟人走了。”
“醉鬼。”
駱槐眨眨眼睛。
腦袋發懵。
邢彥詔抿唇笑了聲,又問:“聽到沒?”
聲音大了點。
駱槐腦袋一點一點的。
邢彥詔不放心,叫來酒店職員替他看好人,除了自己回來不許任何人帶走駱槐。
隨手就是三遝鈔票。
簡直跟暴發戶一樣。
但實在啊。
酒店職員立馬開始站崗,對邢家這位大少奶奶噓寒問暖,一邊盯著又一邊跑去接熱水遞過去。
駱槐含著紙杯一側,小口小口喝著。
喝完一杯,又要一杯。
兩杯下去,她好像稍微好點。
“他呢?”
“大少奶奶問誰?”
“詔哥。”
“趙哥?哪個趙哥?哦,你說邢大少爺啊!”酒店職員反應過來,“讓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叫走了,好像是酒店門口來了個掃垃圾的老太太,和一個戴著口罩像混混一樣的男人,賓客們都看見了。”
小聲說:“是邢大少爺的朋友,邢家估計覺得丟臉,把人轟走,大少爺知道了,估計要吵起來。”
剛剛邢大少爺離開時的臉色又黑又沉,跟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一樣。
駱槐忽然起身,慢吞吞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