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什麼禁。
全是表相。
同賀延洲一樣。
溫楠推門下車,腿軟踉蹌間,周言垏伸手要扶,被她躲開了。
“周言垏,彆忘了你答應我的。”
她說得格外生疏,對比剛剛曖昧輕哼在耳畔的親密度,周言垏黑眸深深翻起不悅。
溫楠餘光睨著他,心怕他出爾反爾。
畢竟周言垏清楚,她是敵對方的。
要她。
隻不過為了下賀延洲的臉。
可當前能幫她的,也隻有周言垏一人。
溫楠承認,她起了報複的心思。
溫楠輕關了下車門,手搭窗沿邊,穩著聲線,“事後,我會不記得一切。”
以周言垏如今杭城首富長子的身份,他不會想同死對頭的前任糾纏,惹來一身騷。
話落,周言垏冷不丁扣著方才散開的袖扣。
不搭腔,也不表態。
溫楠心燥,隻能賭,“周言垏,你不會想和我扯上關係。”
她篤定一聲,周言垏虛虛掀眸。
那雙黑眸,望不到邊的死寂。
溫楠近淩晨才返回溫家,早已人仰馬翻。
大伯一家,圍處在樓下大廳等她。
傭人來報,大伯母率先上去。
佯裝一副擔心的樣子關懷,“楠楠你沒事吧,今晚的事我都聽延洲過來報備了,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溫楠不嫁,溫家就得為了麵子一直養著她,和她那不知人世的自閉症弟弟。
“是啊,肯定有什麼誤會,你同延洲這麼多年,感情不是白談的。”
大伯起身附和了聲,溫楠隻覺得可悲。
感情不是白談的,隻是全喂狗了。
溫楠扯了扯唇角,什麼話也不想多談。
她隻想一股腦衝進房間浴室,洗淨周言垏留在她身上的味道。
“楠楠,你說句話啊,你知不知道你大伯明天還要趕早班機,全家人都在這等你呢。”
大伯母開始顯露她的不耐煩。
虛情假意這麼些年,溫楠自己也明白。
溫楠緩緩掃了下眼皮,平仄出聲,“沒有誤會,訂婚取消。”
“胡鬨,賀家同溫家聯姻這樣的大事,哪裡有你私自做主的決定。”大伯冷聲不同意。
溫楠攥起裙擺上前,每一步都艱難,“大伯你是怕賀家收回那些單子,還是怕賀家不要我這個人?”
“你”
大伯麵色一青一白,被戳中心思。
沒有她這條線綁著賀家,怎麼從中獲得利益。
養,總不能白養。
一旁玩美甲的堂姐,隨即輔助冷嗆,“溫楠,你也該檢討下自己的脾性,還真以為自己是以前百般嬌縱的大小姐?賀延洲現在不要你,就得自我檢討,反省。看看那個梁瑩”
大伯母:“哎喲溫芯,楠楠現在是鬨脾氣,明天賀延洲再來,兩人就和好了。”
還在指望著和好,指望他把她帶走。
溫楠的胸腔一直悶燉到推開那扇房門。
腰肢下滑那瞬,呼之欲出的淚,不再強壓。
寄人籬下的苦楚,年少情深的背叛
還有剛剛怒氣衝頭的第一次。
眼淚模糊掉她的視線。
泡完澡出來,溫楠收拾著行李。
就算以後孤立無助,她也不要再困虛假的象牙堡裡,做任由擺布的公仔。
床上的手機倏地嗡嗡作響,那個許久不曾出現過屏幕上的頭像。
兩點了,是周言垏的信息。